第四十九章 你想玩火?-《窥香探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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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母,我什么都不想。”叶寒邪笑着打量起这个从后台不紧不慢走到前台的李鸣鹤,一身白色西装,气宇轩昂,属于那种一见就让人眼前一亮的人物,眼眸中带着强烈的自信,不骄纵,也看不出来浮夸,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倒是来了点兴趣。

    “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这个慈善拍卖晚会,实在令这里蓬荜生辉!”李鸣鹤说道:“我想,大家都在揣测这个晚会的用意何在。其实没什么,就是普通性质的交流而已。好了,若是我在多说话,显得我有些托大,还是让给主持人来吧。我宣布,晚会开始。”

    原本以为这李鸣鹤有什么惊人之语,却没想到平淡得这么离谱,不但其他人,就连叶寒都感到有些失望,却在这个时候,李鸣鹤突然转身,笑着说道:“对了,我忘记大青衣临走的时候让我给大家带一句话,他说他想各位了,你们会欢迎他归来吗?”

    “轰!”看着李鸣鹤已经离开的背影,整个会场内轰然炸开,这句话对于所有人来说无疑与晴天霹雳,自然也是几家欢喜几家忧。

    从李鸣鹤的话中,流露出薛萧有回国的迹象,他出身于京北军区,这对京北军区大院这帮年轻人无疑是一个欣喜若狂的好消息,但却是大多数人的噩梦,例如中南海。

    曾旭昸脸色有些难看,他自认为没有那个挑战薛萧的能力,原本还能和京北军区大院那帮犊子斗个旗鼓相当,要是薛萧一回来,这局势肯定对他不利,最后也只有落个被人鱼肉的下场。这么一想,眼神不由自主的朝着不远处的叶寒瞟去,却见这家伙依旧带着一副轻浮的纨绔笑容,实在大感头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总觉得这无声的硝烟已经快到爆裂边缘。

    拍卖已经开始,所有心怀鬼胎的人都暂时收起来心思。傅南仙原本就是京北一个神圣的存在,她所捐赠的一些小东西,立即吸引了许多人的激烈竞争,一个小小的发夹都能以五百块钱的底价竞价到一万多,其中的人气显而易见,就连叶寒都不得不服气。

    “下面竞拍的这件物品,是傅南仙女士所捐赠的一枚戒指,为一块完整白玉精工雕刻而成,取名凤凰戒,是她当年出道时候的第一枚戒指,今天很有荣幸我们拍卖行得到,有些受宠若惊之外,在此感谢傅南仙女士对公益事业所做的贡献。相信大家都明白其中的价值,所以这凤凰戒底价一万,每次竞拍不得少于一万,现在开始。”那主持人的能耐倒是不耐,一翻话,顿时挑起了所有人的兴趣,眼神放着光,环视着周边的人,生怕被别人拍到似的。

    “南仙啊,你为什么连凤凰戒都拍卖呢?”龙青帝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因为知道她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和曾良一批阁老坐在一起,听到主持人的话,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青帝,难道南仙改了性子,不和你好了?连凤凰戒都拍卖,这是怎么了?”曾良问道。

    龙青帝哭笑不得:“老曾。你看你那嘴,这么多年了还那么毒。不就是几十年前你没追到南仙么,还怀恨在心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南仙护犊子,估计是为了那宝贝儿子吧,也罢也罢,只要她高兴,就算把我卖了都行,谁叫我这辈子被她吃得死死的呢?”

    “十万!”龙青帝和曾良说话之间,一个不轻不重的声音已经响起。

    所有人纷纷侧目,还在思考着价位,哪知道有人一开口就直接来个十万,虽然在坐的人一个个都富得流油,但是这是钱,不是冥币啊,也用不着这么花吧?

    眼神巡视所至,只见叶寒带着微微邪笑,已经放在手中的牌子,摇曳着手中的酒杯,对那些各有深意的目光那是满不在意,这家伙就这性格,洒脱,轻狂,对任何事情都可以保持一副冷眼旁观的态度,孤傲且无视道德的存在,和他讲规则?那是对牛弹琴。

    傅南仙淡淡的凝视着叶寒,嘴角勾勒着温馨的笑容,眼眸中带着赞许的欣慰神色,也不多言,甚至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十一万,十五万,二十万……”价格还在飞速上涨,这枚戒指的疯狂程度,太过咂舌。

    “一百万!”这个晚上注定了是让人震撼的一个晚上,叶寒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势必有点语出惊人的架势,直接将凤凰戒的价格提升到了一百万,再次让会场陷入冷场。

    “这个家伙是不是疯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狠狠地说道,甚至有点剁了叶寒的冲动。

    “就算凤凰戒再值钱,也不是这个价啊,真是钱多了没处烧。”

    议论纷纷响起,整个会场显得有些凌乱,那主持人也是神情错愕,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擦拭着自己额角豆大的汗滴,说道:“这位先生出价一百万,还有比这个价格更高的吗?一百万第一次……一百万第二次……一百万第三……”

    “等一等,我出价一百零一万!”正当主持人要一锤定音的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陆西特耸了耸肩,带着狡黠的神情,也不管那些错愕的神情,定定的凝视着远角的叶寒。

    叶寒嘴角勾勒着一个邪笑,回头瞟了一眼,随即举牌:“二百万!”

    “这家伙吃错了药?”陆西特有些无语,原本他对叶寒就有些感兴趣,还以为这家伙是想玩玩而已,哪知道这模样摆明了就是势在必得的架势,随即举牌:“二百零一万。”

    “三百万!”叶寒在陆西特手还没有放下来的时候已经再次举牌,立即让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纷纷在心中暗骂这家伙脑子有病。

    “靠,我不玩了!”陆西特有些郁闷的说道:“这叫啥人啊,有这么玩的么?”

    “三百万一次,三百万两次,三百万三次!”这轮拍卖终于结束,主持人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他拍卖的物价不下万件,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怪人,实在有些想不透,这枚普普通通的戒指,就算是傅南仙的,怎么都不会超过这个超级天价吧?

    拍卖会举行到一半,中途有一段休息的时间,傅南仙拉着叶寒问道:“孩子,你知道这枚戒指最多也就值个几千块钱,三百万,你不觉得心疼吗?”

    叶寒邪笑道:“义母,我心疼,这都是我赚来的血汗钱,我可以拿这三百万做很多事情。但是在亲情和亲人面前,金钱太渺小了,渺小到甚至能让我忽视它的存在。只要看着你们幸福快乐,即使我身无分文又如何?您知道吗?对于我而言,自己的亲人,大过天!”

    叶寒趁着傅南仙搂着宝贝羽儿和几个女孩子聊得开心,瞄着龙青帝的位置,拿着那只已经到手的凤凰戒,带着淡淡的笑容,直径朝着他走去。

    “小叶子,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过来了?刚才还说着你呢,说曹操曹操就到。来,趁好,给你介绍一位长辈认识认识。”龙青帝看着叶寒,脸上那是春风得意,说道:“这位是你曾伯伯,那可是我们党委的一把手,官坐得比你义父还高,和我老大不对眼。这不,就因为当年没我长得俊俏,你义母没跟他对上眼,埋汰了我一辈子。”

    “曾伯伯您好!”叶寒苦笑不得地说道,看着龙青帝开玩笑的模样,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青帝,当着孩子的面你怎么说话的?这是我们之间的事,私底下解决。”曾良昂然一笑。打量着叶寒说道:“虎父无犬子啊,比我家那不成器的小祖宗可强多了,要是我有你这么个孙子,睡觉都能笑醒啊!小叶子,听说你把我家那小祖宗给训得服服帖帖的?有时间我们一老一少念叨念叨,拉拉家常什么的,顺便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摆平旭昸的?”

    “曾伯伯,您说笑了!”叶寒笑道:“我和你家宝贝孙子也就是年轻人有话题,走到一起来谈得拢,没事谈谈人生什么的,您说,我要是真独个儿和您处,这不是降了我义父辈分吗?这关系我们不可以乱套。有时间,我去府上拜访您成不?”

    “小叶子啊,你曾伯伯说的可是真心话。”龙青帝笑着说道:“你不知道旭昸那小鬼头,从小就是个惹祸精,当初和那小流氓似的提着把刀就往京北军区大院冲,你曾伯伯派去的警卫员,一个个断手断脚,愣是没辙。这些时间不是一次两次,平均一周得整出两回来。你看没看见你曾伯伯头上的白发,全是那小子给急出来的,你就帮帮你曾伯伯嘛!”

    叶寒就郁了个闷儿了,这清官难断家务事,看来还真不假,哑然失笑地说道:“曾伯伯,那我就应了您的要求行吧?您放心,有我在,您家小祖宗啊,一定不会瞎折腾了!”

    “这个事情我也听说了,听说现在那混蛋小子给你做手下,不错不错,这样我也省下些心了。”或许叶寒不知道,曾良一点客套的意思都没有,曾家到了这代就曾旭昸这一根独苗,他是捏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偏偏这家伙成天到晚就没干过一件让他顺心的事情,成天闯祸捣蛋,擦黑的事情都忙得够呛,能有一个人治着他,比什么都舒心。

    “对了,孩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龙青帝笑着问道。

    叶寒掏出凤凰戒,笑着说道:“义母,这是义母的戒指,我来拿给您,这东西怎么都卖呢!”

    “直接教给你义母不就行了吗?你说你这孩子,干嘛还要教给我!”龙青帝慈祥地说道。

    “义父,这怎么能一样呢!”叶寒说:“我将戒指拍卖下来,就是不想义母的东西搁在人家手里。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也就安心了。但是您不一样,这枚戒指我能看得出来,对义母非常重要,如果您现在趁着她的心情很好,再亲手为她戴上这枚戒指……”

    “孩子,我懂了。难为你有这份心,那义父就却之不恭了。”龙青帝点了点头,满眼的欣慰,笑着说道:“这枚戒指,你义母可是当宝贝一样啊!”

    “那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到义母那边去了,您也知道,那群丫头只要看不到我的人,就以为我又上哪藏着掖着勾三搭四去了!曾伯伯,我们有时间好好聊聊!”

    看着叶寒彬彬有礼离开的背影,曾良笑道:“青帝啊,你这孩子,很优秀啊!”

    “也不看看谁是他父亲!”龙青帝容光焕发地说道,打心底里的高兴十足。

    “孩子,你和你义父说什么呢?我看他挺高兴的!”傅南仙看着叶寒回来,问道。

    叶寒笑着说道:“义母,没什么。义父就让我认识下曾伯伯罢了!”

    休息时间一过,慈善拍卖会继续进行,整个会场又开始竞价起来。

    由于是慈善拍卖,所以价格一般都不高,几次竞价以后,其他人都不再举牌,物件一件一件的减少,眼看着就要到末梢,毕竟这不是主题,慈善拍卖会后的聚会才是正事。

    “好了,现在是重头戏,本次慈善晚会最后一份压轴的物价。”主持人响亮的声音终于把神游当中的叶寒给拉了回来,对于这家伙来说,这些东西,远闭上追美女来得意义。

    “但是,”主持人的话让所有人都感到事情或许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只听得他说:“因为这件物品太过重大,经我们瀚世拍卖行和本次发起人商议,最后决定由李鸣鹏先生来拍卖。”

    “李鸣鹏要出来了?”叶寒挑着眉头说道:“这下有意思了,这对能文能武的家伙,到底想玩什么呢?难道装得神神叨叨的,也是上流社会的大人物喜欢玩的一个把戏不成?”

    叶寒念叨之时,李鸣鹏已经走到前台,带着一副顶级奢侈的卡地亚ladona系列珠宝眼镜,阿玛尼白色西装,同李鸣鹤一个样,俊俏得不像话,那身淡淡的阴气最具震撼力,仿佛能穿透一切似的,带着饱满的信心,轻轻一笑,说道:“主持人的话有些让本人受宠若惊,我也就是一条会咬人的狗罢了,谢谢大家能够捧场。这次我带来的呢,是一副横匾,我主子的真迹,竞拍价,一毛钱,看得起的,随便给个家,看不起的,我自个儿拿回家裱在正屋就成。”

    叶寒不得不说,这家伙棉里带针,话里带刺,巧妙得恰到好处,这价格也定得有技巧。不拍这幅横匾,好像沦得所有人都和这家伙是条狗似的,要是买了,那不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在场的都是明眼人,谁听不出来这话里的讽刺意味,一个个都在心底打着小九九。

    李鸣鹏的嘴角闪现着一股不屑的神情,接过主持人递上来的横匾,拉开遮掩着的红布,上书‘会当凌云绝’五个大字,笔力刚劲有力,浑然大气,比叶寒的字体少上三分邪气,多了一些浩然磅礴,叶寒看得真切,笑道:“这家伙的野心,也不小啊,还真是个劲敌。”

    “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呢?”陆西特琢磨着,偏着头问道:“风,你说现在这情况,摆明了这李鸣鹏想让所有人下不了台,有什么办法给破了,做人家的狗,可不是我的性格。”

    “西特,你就得了吧,你的脑子里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吗?”那个叫风的男人说道。

    陆西特翘着二郎腿说道:“那个叶寒挺有点意思,性格也是稀奇古怪的家伙,今天来的也不是他一个狠角色,还有人没冒出头呢,我们就慢慢的等着,让爱抢风头的人先折腾。”

    “项魁,你过来,等下如果没人能破得了这荒唐的局,照着我的话去做。”项御打了一个响指,搂着身边的女人,在项魁的身边一阵低语,随即两人同时一笑,都明白该做些什么。

    “现在,好像越来越有趣了!”陶铮舔舐着嘴角,摇曳着手中的红酒高脚杯,如弥勒佛似的带着看不出破绽的笑容,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至于冯赵刘,这个计算机天才,精神领域的主宰者,则一直扮演着一个冷眼旁观的角色,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的按动,最后,抬头说道:“今天的对手,这么多,该先找谁下手呢?”

    “这下有好戏看了!”窦湛泸听出弦外之音,心情格外激动,无论是叶寒还是曾旭昸,甚至是胡家两个兄弟下不了台,都能让他恶狠狠的出口气,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格外悠哉。

    “高兴那么早做什么?”许晟儒今天难得穿了一身正装,显然有些不太喜欢,扯下领带露着半个胸膛说道:“今天来的不止中南海那群家伙,还有几个混球不好搞,个个都是成了精的狠角色,我看这事情玄乎,要是这群人那么好摆平,我还不早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昸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别人打我们的脸吧?”胡灏皱着眉头看着一旁不为所动的曾旭昸问道,眼前的局势,摆明了是被人下了套,就他那智商,他还有点自知之明。

    “急个什么?现在正是看戏的好机会呢,再说,老大要是连这种局都破不了,以后还能和薛萧那怪物斗吗?瞎扯淡的,老子现在可是老实巴交的小弟,别打扰我看大戏。”曾旭昸耸着肩头说道,干脆来个置身事外,这心态保持得相当豁达。

    “孩子,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傅南仙看着叶寒问道,这明争暗斗的事情,哪能瞒得过老江湖的她,这见仁见智的事情看多了,经历多了,连头脑都格外灵活。

    “义母,您真想知道?”叶寒笑着说道:“现在是每个人都在心怀鬼胎。一部分人畏惧薛萧,若是让这幅横匾冷场,肯定怕日后薛萧回国报复。另外一部分人则是抱着那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念头,就看着让人整个你死我活好捡便宜。还有一部分人则是置身事外,来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利益,终究还是比名声重要,是吧?”

    “那你想做什么呢?”傅南仙感兴趣的问道,她还真想知道叶寒该如何破局。

    叶寒伸了伸懒腰悄悄地说道:“义母,要是今天晚上我得罪的人太多,您会不会生气?要是不生气的话,那我就想给这群家伙狠狠一个耳光。要是您生气,我落井下石就成!”

    傅南仙聪慧绝顶,就连龙青帝都为之折服。她或许有些明白叶寒的用意,淡淡一笑。

    叶寒自然知道她心中的默许,安下心来,对于龙青帝来说,自己这义母才是真正的杀手锏,他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尊敬二老的同时,也存在私心有些利用的讨好成份。

    无论是坐山观虎斗,还是那些绞尽脑汁想讨好薛萧,甚至是想在这种权力争斗当中拉拢势力的野心下,此时都不愿意轻易开口,谁不爱面子?估计除了叶寒这厚颜无耻的大流氓。

    “这群家伙还真耐得住性子,到底是谁先忍不住呢?”城府这种东西,有些时候也是玩弄的资本,叶寒轻扣着手指,拖着下颚,静静的凝视着上心的那几个狠角色,毕竟受邀来参加这次慈善拍卖晚会的几个公子哥是敌是友还是一个未知数,他不想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给自己树立强敌,能拉拢的拉拢,不能拉拢的除之而后快,一向是他的风格,现在就在衡量其价值。

    “我出十万!”商人毕竟是一个市侩的群体,一个大腹便便,十根手指头就带着八颗纯金戒指的中年男人,以这种讨好的方式打破平静,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情况。

    幕后的李家两兄弟对视一眼,李鸣鹤讥讽地说道:“没想到过去这些年,这些脑子不开窍的家伙还是这么窝囊啊,看来大青衣根本没必要回来,还不如一直待在印度吃斋诵佛来得惬意得多,一次收拾一帮子跳梁小丑过后,再来第二次,有什么新鲜感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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