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 虚日鼠-《寻金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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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得海大惊失色地扯了扯钱恩义的袖子:“爷,天地良心,我这段时间可是兢兢业业地替咱通书干活啊!为了咱们的大事,我可就连刘干娘都给弄死了,您看看梁爷这是想干啥?您列位可不能卸磨杀驴,出尔反尔啊!”

    “你怕什么,老子又没说要动你。”

    梁文生跟个树桩子一样杵在原地,是真的没有要动他的打算,好整以暇地拽了拽脑瓜子顶上的大帽子,淡淡地嘀咕了一句,“不过你小子脑瓜子上头顶着黑烟,就和这绺子一模一样,这在我们行里,叫黑云罩顶之象。黑云罩顶阴魂聚,阎王不叫自己去。你小子恐怕活不过今天晚上了。”

    金得海的眼珠子一转,抬手就把腰上的响子拽出来了,他心说着:好死癞死都是个死,与其我死,不如我先崩了你呢。可谁料,手里的枪杆子刚刚举起来,还没等他动手呢,一根骨头削成的箭矢带着破空之声就直奔着他的手腕子折了过来,紧接着又是一根骨箭“夺”的一声钉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梁文生从始至中都没动弹一下,在牙缝里轻“啧”了一声,隔着面具又挑了挑眉毛,意思说:你看吧,说了你又不信,好端端地你举什么枪呢?

    阎王不叫,自己去!

    杜老四在老虎堆里乐得直拍大腿根子:“日他娘了个炮仗的,该!死得好!当他娘的叛徒的,就活该没他娘的好下场!虎爷,你瞅瞅地上躺着的那个……那狗杂种死了,还不了手了,你咋不上去吃肉呢?”

    老虎甩了甩腮帮子,烦闷地撇了杜老四一眼,他或许也是觉着自己叫个老虎给晾在了一边,面子上挂不住,又朝着金得海的方向催了一口浓痰:“呸!王八犊子的肠子肚子都是臭的,老虎都他娘的不惜得吃你!”

    要说这白骨箭矢是打哪射来的呢?

    之间那林荫小路上,烈日当头,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晃晃悠悠地踩着碎石从狼口岗子的方向走了过来,一只手里头,正拎着个弩机似的玩意,另一只手则是攥着个拳头,不知道拿的是个什么玩意。

    两方人马一见远处有人来了,都是不约而同地提起了戒备,杜老四扯着脖子张望了半天,才打嘴皮子缝里犹犹豫豫地念叨出了一个人名:“梁……梁老弟?”

    就说那狼口岗子上的虫鼠之战,真可谓是鬼精神泣,给个狼口岗子,落了个满目疮痍。梁布泉张开眼睛的时候,差点就没认出来自己正所处何地。什么碃口碃道,什么大牙子二牙子,满地的虫血鼠尸,他这一路上是踩着多少血浆子一步一步地蹚出来的。

    但是谈到收获也不能说是没有,这狼口岗子里的宝物,实际上就藏在九环地龙的肚子里头,一颗拳头大小的金疙瘩。不用火炼,不用过筛就神光奕奕,璀璨生辉。这光也不似常日里见着的金种子一样,华光流转当中,还冒着股热辣辣的赤红之色,咱前头讲了,普通的金矿一般是泛着黄铜一般的金色,只有这一等一的宝贝,才能显出这种赤日之光。

    一枚赤红色的金种子究竟能抵得上多少钱,梁布泉估算不出来,但盘下一座普普通通的边塞城市,再养活个几万人的器械化部队,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通书这边的一通人马,也是把眼珠子都看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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