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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透露着诡异。
此时朱景渊脸色很难看,朱景渟死得这么突然,让他意识到自己应该卷进了阴谋。
是太子,一定是太子……朱景渊直接得出了结论。
要想走出阴谋,就得了解其全貌,然后才能考虑应对之事。
短暂思索后,朱景渊恢复清明,随即吩咐道:“立刻去找章万安,让他严查此事缘由!”
章万安是现任北镇抚司西城副千户,级别和陈云泰李文钊相同,其人是靠着朱景渊才得以上位。
“是!”
吩咐完这件事,朱景渊也没了吃饭的心思,于是起身去往了东侧配殿,这里便是他的书房。
老六,老十三,老头子……朱景渊想得更多了。
父子兄弟相疑到这种地步,在皇家其实不稀奇,只是想来让人唏嘘罢了。
陈芷跟了过来,跟他分析了好一阵,却还是一点儿思路都没有。
这时外面来人禀告,说是两位宗正来了。
担任宗正的两人,是咸字辈的长辈,只是爵位已降至镇国将军,所以面见朱景渊依然要拜。
以往这种情况,朱景渊都会让他们免礼,但这一次他一言未发。
“二位叔父,今日老十四的事,是怎么回事?”
两位宗正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答道:“尊六爷的示下,臣等已将青阳王拘押,情况皆已查明,正打算……”
“我的示下?”朱景渊越发诧异。
随后他看向了一旁的陈芷,除了他本人也就陈芷能以他的名义下令。
“两位叔父,话可不能乱说,我们何曾给示下!”陈芷冷声说道。
这话也让两位宗正惊讶,随另一人说道:“是贵府上内官传的话!”
朱景渊遂向外喊道:“传下去,府上所有内官,全到承运殿候着!”
吩咐完这句,朱景渊越发严厉问道:“你怎知是睿王府的内官?你可曾核实过身份?”
这句话问到了关键,他俩确实核实过身份,但也只是检查了随身腰牌,甚至连其姓名都没仔细看。
声势最隆的朱景渊遣人来吩咐,让这二人顿时起了巴结之心,直接盖住了他们应有的理智。
他们甚至没想过,若真的是很要紧的差事,朱景渊必定会让心腹官宦前来,而不是随便找个人来吩咐。
所以,此时听到这个问题,这两位六十左右的朱家长辈,后背已经开始在冒冷汗。
“看……看过腰牌!”
听到这话,朱景渊更怒了,呵斥道:“你们平日就是这样办差的?”
两位咸字辈的宗正,此刻吓得直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宛如蝼蚁。
“先把老十四放了!”朱景渊冷冷道。
他首先要做的是把自己摘出来,所以才想到先把人放出来,但实际上现在已经迟了,眼下放人倒像是欲盖弥彰。
朱景渟已死,此事根本瞒不住,到时他与老十四的过节也瞒不住,所以此事或许可以利用……朱景渊转变了想法。
想想看吧,只因朱景渟说了句“沾染兵权,养寇自重”,就使朱景洪恼羞成怒指使朱景淳将其殴杀,这是何等狂悖恶毒之人啊……
念及于此,朱景渊火中取栗的想法更强了,即使是太子下套他也愿意跳。
毕竟弄垮了朱景洪,再收拾太子这软脚虾,对朱景渊来说难度不大!
“算了,这件事我不掺和,既是你们将老十四拘押,如今他又犯了人命官司,如何处置你们自决吧!”
朱景渊不打算掺和,所以想着直接做切割,然后马上入宫去跟皇帝解释。
“那……直接把人放了?”其中一名宗正试探着问道。
在他朴素的利害认知中,相比于已经死掉的朱景渟,青阳王朱景淳更不能得罪。
“随你们,只是私放命犯,朝野上下只怕不会答应,尔等自己想清楚!”
其实到这一步,放不放朱景淳已不重要,至少对朱景渊来说是这样。
相反,朱景淳和朱景渟的恩怨,只是引爆舆论的“催化剂”。
朱景渊的目的,是要把“沾染兵权,养寇自重”这个说法,在京城内外传得沸沸扬扬,让皇帝彻底与朱景洪离心。
在此过程中,若能找出东宫参与的线索,把挑弄是非的罪名再扔回去,对朱景渊来说就更完美了。
“启禀王爷,阖府上下内官,除有差遣在外三十七人,其余一百九十八人皆已到齐!”一名王府管事前来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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