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拜师学艺的生涯-《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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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眼看冬天就要到了,大虎家院子里的树叶,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往年的这个季节,农活没了,天也黑的早,大虎和家人只能习惯性的早早的钻进被窝,睡得着就睡,睡不着,也可以漫无边际的在被窝里,用遐想来打发长夜。

    此时,与大虎一墙之隔的父亲金光正,却一反常态的坐在炕头上闷闷不乐的抽起了旱烟,老伴坐在油灯下,给大虎和大龙赶做过冬的棉衣,通常这个时候,金光正没有睡意,会跟老伴闲聊,而不是独自抽闷烟,老伴看到金光正有些反常,就停下手里的活,主动跟金光正拉话:

    “我说当家的,你今天怎么不困啦?”

    金光正好像没有听见老伴说话,依旧低头‘吧嗒吧嗒’的嘬着旱烟。

    “当家的!我在问你话呢?!”

    “我这正琢磨事那,叫你这么几问,断了。”

    “琢磨什么事情,别自己闷想,说出来听听。”

    “你还记得,原来给咱家做过家具的那个姓常的木匠吗?”

    “那怎么不记得,他家就住在常家庄,公母俩没孩子,哎,当家的,你怎么平白无故的想起他来了?”

    “不是我平白无故的想起他来了,而是他今天到咱村李老爷子家串门,把我也叫过去了。”

    “叫你干嘛?咱家又没有木活可做。”

    “一开始我也纳闷,等到了那我才知道,常木匠来李老爷子家说是串门,实际上是想收咱家的大虎做他徒弟。”

    “什么?要收大虎做徒弟?你答应人家啦?”

    “没有,我还没跟你商量,能答应人家吗?”

    “常木匠让咱家大虎跟他学徒,没提出什么条件?”

    “提了,他说,为了让大虎安心学徒,在学徒的三年里不准回家,他会在三年之内把手艺全部传授给大虎,三年学徒期满大虎可以离开他,另起炉灶,他还说,三年内,白吃白住,不收咱家一分钱。”

    “说别的,我还能接受,就是三年不让大虎回家,我可受不了,你难道舍得?”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要是舍得,还能睡不着觉抽闷烟?”

    “要我说呀,咱家大虎在煤窑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才回到家里,咱跟孩子还没热乎够,又要去学徒三年,我不同意。”

    “我看这个事,你我都说了不算,还是应该听听大虎的想法。”

    “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大虎是个孝顺的孩子,他肯定会为了咱老俩答应去学徒,依我看,这事以后再说吧。”

    “常师傅那,要不要给个回话呀?”

    “先等等在说吧。”

    就这样,大虎学徒的事情,暂时放下了。

    忙完一天地里的活的大虎父子俩,刚吃完晚饭,就见金昌元一瘸一拐的推门进来:

    “大伯,听说韩三回来了!我爸正拿着镰刀要去找他讨说法,我妈害怕出人命,让您赶紧过去劝劝!”

    金光正带着大虎,跑到了金昌元家,发现金昌元家的大门敞开着,家里一个人影也没有,金光正料到,金昌元的父亲是去了韩三家,金光正又赶到韩三家,一迈进韩三家的院门,就看见金昌元父亲,一只手拎着镰刀,一只手揪着韩三的衣领,在大声质问:

    “韩三,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法,咱们在沙峪村住了这么多年,从你家老辈那论起,咱金韩两家的交情也不错,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能做得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

    “金叔,不是您想的那样。”韩三辩解。

    “是你把我们金家的三个孩子带走的,这我们都可以不追究,毕竟是我们自家的孩子不懂事,自愿跟你走,让我们不能容忍的是,你在明知道昌元被砸伤了,伤的很重的情况下,你竟然不管不问,让三个十来岁的孩子,自行回家,你知道这三个孩子在路上走了多少天吗?”

    “这…”韩三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整话。

    “整整二十来天,回来的时候,金昌元就剩下半条命了,你说,你这是人该做的事吗?我是真没想到,你在煤窑混了几年,心也变的跟煤一样黑了,现在金昌元的命是保住了,可他的腿瘸了,一辈子残了,你让我们做父母的心里可怎么受啊,今天,你必须当着乡亲们的面,给个交代。”

    “金叔,您先把镰刀放下,您拿着镰刀,怪吓人的,我不敢说呀!”韩三赖皮模样。

    “老弟,你把镰刀放下,咱们听听他怎么辩解。”金光正劝金昌元父亲,放下了镰刀。

    “金叔,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当我知道金昌元被砸伤以后,我也很着急,可是,我在煤窑说话不算数,我只是在窑主手下混口饭吃,手里根本钱给昌元治伤,您要怨,也怨不得我,我就是有心也没力不是?”韩三仍在嬉皮笑脸的为自己狡辩。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如果你真的拿这三个孩子当人看,你是不是应该想办法送他们回家,或者给我们捎个口信,让我们去煤窑接三个孩子,这些你一样都没做,还在这狡辩什么,你别忘了,从你爷那辈算起,咱们可是住了几十年的老街坊,你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于情于理,你哪样都不占。”金光正质问韩三。

    韩三家的争吵,惊动了街坊邻居,大家用愤怒的眼神直视着韩三。

    在这个淳朴的小山村,至今还没有人能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韩三的举动,就好比是一只苍蝇掉进锅里,吃不死人,但能恶心死人。

    此时的韩三还想继续狡辩,但当他抬头看到众乡亲和老金家人愤怒的眼神的时候,他改变了策略,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双手抱着头蹲在院子中央耍起了赖皮,面对指责,就是死鱼不张嘴,韩三的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金昌元的父亲,他抡起手里的镰刀,朝韩三的脑袋就要砍,金光正一个箭步窜上去,一把抓住金昌元父亲的手腕,把镰刀夺了下来。

    “你别拦我,你们大家也都看见了,韩三丧了良心,是个祸害,我今天非得给他点教训不可。”金昌元父亲,气得眼睛充斥着血丝,大声喊道。

    “你把他打死了,你想过没有?昌元怎么办?弟妹带着孩子怎么活?你的家可就彻底毁了,人在做,天在看,你为了这种小人值得吗?”金光正冲着金昌元父亲大声喊道。

    “照你这么说,我们就拿他就没办法啦?”金昌元父亲气愤难消。

    “不是拿他没办法,如果他不幡然悔悟,终归有一天,他会遭到报应的。”金光正盯着韩三说道。

    “你说的道理我明白,可我是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如果他韩三今天不给我说法,这事永不算完。”金昌元父亲还在给韩三留最后一次机会。

    “你这个混小子,还不赶紧跟金叔和乡亲们认错,咱们老韩家,怎么就生出了你一个认钱不认人的逆子,今天,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你就当着乡亲和金叔的面,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请求原谅,不然的话,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韩三母亲从人群中走出来,冲着韩三说道。

    “妈,您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跟着瞎掺和什么呀?当时我也是有难处的。”韩三终于开口,但明显还在狡辩。

    “我都听明白了,是,昌元的腿伤不是你造成的,可是你在昌元被砸伤以后,应该想办法把昌元送回家,不应该放任不管,你比昌元大那么多,这点道理你不懂吗,听妈的,别在狡辩了,赶紧认错。”韩三母亲继续规劝韩三。

    母亲的一番诚恳的话,并没有唤起韩三的良知,他把头又埋进了裤裆里,这招叫‘以不变应万变’,表面上看,他低着头不说话,其实心里的小算盘一直打着,他想的是当众承认错误,请求原谅不是难事,他担心的是,这些事情做完之后,金昌元父亲会要求他对金昌元的腿进行补偿,这些年,他在周扒皮跟前没学会别的,吃亏的事他是不会做,就算是没了人性也不会做,所以,他是打定主意不认错。

    在给了韩三最后的机会后,韩三仍在继续耍赖,金昌元父亲当着众位乡亲,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话:

    “今天当着诸位乡亲的面,我发誓,从今往后,金韩两家的缘分尽了,今后,金韩家两家的红事白事互不宴请,互不往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果老金家的人不同意我的主张,现在就站出来说话,如果没有,从现在起这话就算数了。韩三,你记住,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金昌元父亲的话,让金光正的后背有些发凉,金、韩两个家族多少辈的友情,不能说因为韩三一个人就此终止,可金光正也知道,此时此刻,任何人说的话都会激怒金昌元的父亲,在场的老金家的人,面对金昌元父亲的愤怒,金昌元残疾的左腿,韩三的无情,都选择了沉默,选择沉默,就意味着同意了金昌元父亲的说法。

    金昌元父亲说完话,拉着一瘸一拐的金昌元走出了韩三家。

    折腾了一个晚上,围观的乡亲都各自回家了。

    回家以后,金光正脑子里反复想着,在韩三家发生的一幕,联想到大虎兄弟下井挖煤的遭遇,金光正下决心,要送大虎去常师傅家拜师学艺,上次因为大虎学徒的事,老伴死活不同意,这次,金光正决定,瞒着老伴直接跟大虎摊牌,这也是金光正斗胆做出的决定,他希望大虎能够同意。

    第二天,到了晚饭的时间,一家四口温馨的围坐在炕桌前准备开饭,金光正因心里藏着事,眼睛不敢直视老伴,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他让老伴把那瓶只有过年才舍得喝的白酒拿上桌,老伴心里纳闷,嘴里不由的嘟囔出声来:

    “这年不年节不节的,你喝什么酒啊?”老伴尽管嘴里嘟囔着,还是把酒给拿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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