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被仇人‘包养’的女人-《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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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昌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给我说清楚。”大龙父亲好像醒过点闷了。
“是这么回事,大龙带着一个女人回村了,现在就在外面呢,有好多人都围着他们看那,您可不知道,就那个女的,穿着裙子,露着大白腿,嘴唇红的像喝了鸡血。”昌元越描述的细,大龙父亲就越生气。
昌元说的到简单,让大龙的父亲出去看,大龙的父亲哪有脸出去呀,老金家不能说是书香门第,可在沙峪村,也算是文化人,说话做事还是受人尊敬的,从大龙爷爷那辈起,就规矩做人,大虎和大龙两个孩子,都是在一个环境长大的,大虎做事靠谱,大龙做事没谱,问题到底出在哪?
大龙父亲意识到,现在不是深挖问题根源的时候,不能让大龙这个逆子回家,才是当务之急,想到这,大龙父亲起身,把家里的大门拴上了,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院子里生闷气。
大龙在外面嘚瑟完了,觉着风光了,带着牡丹往家里走。
见大门紧闭,大龙一点也没意识到,父亲不想见他,还跟牡丹吹嘘,父母去地里干活没在家,要不然,知道儿子回家,还带来了漂亮女人,肯定会出来迎接。
大龙用力推了几下大门,没有打开,他从旁边搬了块大石头,垫在脚底下,蹬着石块,他翻进了院子,一进院子,大龙看到气的铁青的脸的父亲,坐在院子里,大龙不知好歹的跟父亲说,既然在家为什么不给儿子开门。
大龙父亲的火气,已经运到了嗓子眼,有个火星在嘴边都能点着了,大龙父亲从身边抄起一把镐头,朝着大龙就打了过去,大龙见父亲跟自己来真格的了,赶紧把大门的门栓拉开,牡丹本来还想进大龙的家里做客,没想到大龙父亲用这样的方式迎接了他们。
大龙毕竟年轻,腿脚灵活,躲得速度也快,父亲的一镐把没能打到大龙,换做别人,看到父亲这架势,肯定会带着牡丹赶紧开溜,可是大龙不是,他还要跟父亲叫个高低:
“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哪惹着您了,一进家门,您不问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拿镐把子打我,还当着我们牡丹的面。”
“你还有脸问我?你就是个逆子,你才多大呀,好的你不学,先学会玩女人了,你说,你带着这样一个女人回家,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放?今后我还怎么在沙峪村生活?”
“哪样一个女人?人家牡丹善解人意,帮了你儿子不少的忙,您不说感谢人家,还指责人家,您让人家牡丹怎样看待咱家人啊?”
“她是什么什么样的人,我管不着,我气得是你,小小的年纪,不学好,老金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好,既然您把话说到这份上,您就别怪您儿子我不孝顺,从今往后,这个家我还是少回,家里有什么事,您也别派人叫我,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我就纳了闷了,您儿子我在矿上,也是被人点头哈腰的主,到了您这,就成了不受欢迎的逆子了,行,逆子就逆子,以后,逆子您也见不着了,牡丹,咱们走。”
见大龙变得如此的不可理喻,父亲扔下手里的镐把,回到了屋里,倒在了炕上。
在回去的路上,牡丹一个劲的埋怨大龙,大龙一个劲的给牡丹赔不是。
自从周扒皮把秀儿接到了矿上以后,有大龙作掩护,他和秀儿的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就连周扒皮也没想到,人到中年,又能遇上自己心仪的女人,渐渐的,他放松了警惕,放松了什么警惕?回三太太那的时间越来越少,年轻敏感的三太太,凭着女人的第六感觉,周扒皮一定是背着自己,在外面有了相好的。
三太太的智商倒不一定高,但情商一定比周扒皮高,两个人的共同特点,都是脑子不用在正地上,当年,她追周扒皮的时候,看重的就是周扒皮手里的钱,为了名正言顺的成为周扒皮的姨太太,一次艳遇后,她谎称已经怀上了周扒皮的种,如果周扒皮不娶她,她就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在周扒皮面前。
周扒皮怕了,倒不是怕三太太死,而是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死掉,很快,周扒皮就娶了她,做了三太太,为了这件事,当时正得宠的二太太,跟周扒皮闹个没完,等娶进三太太以后,周扒皮才发现,三太太肚里,根本没有他的孩子,这让周扒皮恼了好长一段时间。
好在,三太太的肚子还是争气,结婚以后,她给周扒皮生了个小少爷,周扒皮的气还顺了。
现在,周扒皮回家看他和小少爷的时间,越来越少,即使回家,也很少过夜,这让三太太不由的多想,难道周扒皮背着她在外面有人了?不应该呀?轮姿色,论年岁,自己一点不逊色,有哪个女人会超过自己,让周扒皮动了真心?
三太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不能傻傻的在家被动的等,她要主动出击,去矿上一探究竟。
三太太在没有通知周扒皮的情况下,只身来到了周扒皮的矿上,果真见到了秀儿,见三太太突然造访,周扒皮表现的一点也不慌张,而是装作很坦然的给三太太介绍,秀儿是大龙的相好,一直陪着大龙住在矿上,大龙也点头表示认可,并当着三太太的面,搂着秀儿进了他的房间。
三太太可不是好糊弄的,她装作关心秀儿,还拉起了家常,周扒皮害怕露馅,当着秀儿的面,搂着三太太进了他的房间,这一进房间不要紧,三太太敏锐的发现,周扒皮的床上的枕头底下,有个女人的兜兜,还是绣着花的。
要说这周扒皮也是百密一疏,昨晚他和秀儿‘撒欢’的时候,周扒皮把秀儿的兜兜随手就塞进了枕头底下,过了瘾之后,倒头便睡,早把兜兜的事情放在脑后了,秀儿起来后,也没有刻意的去翻找兜兜,正好让三太太抓住了把柄。
三太太揪住周扒皮的耳朵往大龙和秀儿的房间拖,周扒皮不肯,两个人在屋里就扭打起来,在外屋的大龙和秀儿,听到三太太的吵闹声,基本断定,周扒皮和秀儿的事情败露了,为了保护秀儿,大龙拉着秀儿就跑出了矿。
三太太在得知秀儿跑出了矿以后,朝着周扒皮又大闹了一阵后,独自走了。
大龙把秀儿送回了家,秀儿母亲见到了大龙,追问女儿,秀儿撒谎说,是在矿上一起干活的同事,大龙没有在秀儿家多待,他得赶紧回矿,为周扒皮解围。
周扒皮见到了大龙,把三太太发现秀儿兜兜的事情说了,大龙这才明白,这件事是瞒不住了,他提醒周扒皮,以三太太的脾气,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过去,是不是让秀儿躲避一阵在说,周扒皮却说,这种事情老娘们闹过一阵以后就没事了。
周扒皮还是轻视了三太太,三太太是什么人,她会轻易放过争抢自己男人的女人?
三太太买通了周扒皮的手下,知道了秀儿是周扒皮花了大价钱从窑子里买出来的,她找到了窑子的主人如花,如花也在钱的诱惑下,供出了秀儿家的地址。
三太太带着经常在一起打麻将的几个姐妹找到了秀儿家,一进门,三太太和几个姐妹揪住秀儿的头发就连踢带打,秀儿母亲病才刚好,她想给拉开,却被三太太推到了一边,眼看事态无法控制,秀儿的弟弟赶回家,他抄起木棍,朝着殴打姐姐的女人就是一通乱打。
女人在能耐,也架不住半大小伙子的力气,弟弟的出击,让三太太和几个女人停止了打闹,这时,已经隐约感觉到,女儿一定是背着自己做了不好的事情的母亲,开始询问三太太:
“秀儿是我的女儿,如果她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我带她给你们赔不是。不过,我不明白,我女儿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们,让你们进了门,连个招呼都不打,上来就拳打脚踢,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过分?我看一点也不过分,您是让您的女儿说,还是让我跟您说?”三太太理直气壮的质问秀儿母亲。
“秀儿,妈想让你亲口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三太太,您饶了我吧,我妈的病刚好,不能惹他生气,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的错,就是给您当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求您不要让我母亲知道,求您了。”
“那我管不了,你如果不说,我可就说了。”三太太鄙视的看着秀儿答道。
“秀儿,你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说出来,妈现在就死在你面前。”秀儿母亲说完朝着门框就要撞,被秀儿和弟弟拦下了。
“妈,我说,我全说。”秀儿‘噗通’一声跪在了妈妈面前。
尽管难与启齿,但为了安抚妈妈的情绪,秀儿还是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随着秀儿的讲述,做母亲的早已泣不成声,她自责,若不是她的病,秀儿也不至于做出那样的决定,想到自己的命是秀儿卖身换来的,母亲更是不能自己,她不停的拍打自己的前胸,秀儿只是跪在妈妈面前低着头,哭诉着。
看着眼前的一切,本来是替三太太出气的几个姐们也都沉默了,是啊,套用今天的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事情的发展,如果到此结束,也还算说的过去,可惜不是。
大龙和周扒皮分析了三太太的情况以后,周扒皮突然心血来潮,要去秀儿家看看,说是放心不下秀儿,大龙只好跟着周扒皮去了秀儿家。
这下好了,刚刚要熄灭的火,因为周扒皮的到来,又重新燃烧起来。
第一个爆发的就是三太太,她见了周扒皮就是连哭带骂,周扒皮哪里想到会在秀儿家遇到三太太,他没有了招架之功,秀儿母亲见状,质问周扒皮:
“你就是买我家秀儿的矿主?我敢问一下,你的大名,以前曾在哪开过矿?”
“回您话,我姓周,开过好几家煤矿。”
“姓周?你开的煤矿发生过矿难没有?”
“开矿的哪有没发生过矿难的。”周扒皮敷衍着。
“那我问你,几年前,一个深山里的煤窑发生矿难,听说矿主黑心让手下封了窑口,十几个旷工被捂死在井下,这事你应该也听说了吧?”
“这事…”周扒皮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我听说那个矿主也姓周,还有个外号叫什么‘周扒皮’。”
听了秀儿母亲的话,一向话比脑子快的三太太脱口而出:
“他的外号就叫‘周扒皮’。”
“好啊,我一直都在寻找的仇人就是你啊!我今天非跟你玩命不可。”秀儿母亲边说边用头往周扒皮身上撞。
秀儿赶紧起来,让母亲把话说清楚,这周扒皮到底和自己家有什么关系。
当着三太太和在场人的面,母亲把几年前秀儿的父亲,被周扒皮捂死在井下的事情说出来。
秀儿母亲的哭诉,让大龙联想起大虎哥曾经提及的那次矿难,原来真是周扒皮干的,当时大虎哥说的时候,大龙还不愿相信,现在,秀儿的母亲也指证这件事,这让大龙的心颤了一下。
秀儿的母亲回忆道,几年前,秀儿的父亲经熟人介绍,说是去一个深山里的煤窑挖煤,当时说好,一年回家一次,父亲靠着省吃俭用,把一年的工钱积攒下来贴补家用,一家人的生活虽不富足,但能维持正常的开支,秀儿还能读中学。
然而,就是这样平静的生活,被一场矿难彻底打碎,当秀儿母亲从幸存者中,知道了丈夫遇难的消息之后,与其他遇难矿工家属长途跋涉,找到这家煤矿的时候,矿主已经没了踪影,就连丈夫的尸体也没见着。
秀儿母亲只记得,那个黑心的矿主姓周,外号‘周扒皮’,秀儿母亲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找到这个黑心的矿主,替丈夫讨个公道,没想到,如今不但公道没讨着,自己的女儿还被仇人‘包养’。
秀儿母亲的心那叫一个痛,她诉说中途,几次差点昏迷过去。
然而,最痛的是秀儿,为了给母亲治病,她把自己给卖了,还卖给了杀害自己亲生父亲的‘仇人’,想到和周扒皮的过往,秀儿就像万箭穿心,一分一秒也不愿在世上待下去了。
秀儿推开门,飞快的跑了出去,母亲和弟弟在后面追,由于体力不支,母亲追了没有几十步便倒下了,弟弟只得留下来照顾母亲,大龙见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了下去。
前面就是一条河,眼看着大龙就要追到秀儿,但晚了一步,秀儿还是跳了下去,大龙急了,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旱鸭子’,也跟着逃了下去,到了河里,大龙边扑腾,边拉住秀儿的胳膊往岸上拖,秀儿一心想求死,她努力的想挣脱大龙。
这个时候,河水已经淹到大龙的脖子,大龙身体发飘要倒下去,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大龙急中生智,朝着秀儿露出的头就是一拳,秀儿不再挣脱,大龙扑腾着拉着秀儿往岸上爬,中途,大龙喝了不少水,但他坚持着,终于拉着秀儿上了岸。
在过路的好心人的帮助下,秀儿苏醒过来,大龙把秀儿送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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