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第113章 谁是羔羊 7-《第三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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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呢?”涂局问。

    “我们正在搜索。”所长汇报道。

    “有情况直接向我汇报,两节期间要出现枪案,你知道什么后果。”涂局怒声道,扣了电话。

    把所长可给吓坏了,正发怔着,有位小警喊了声:“戴所长,您来看下。”

    匆匆赶到勘察点,一位民警拣着霰弹子放进了塑料袋里,拿到到了所长眼前,戴所长瞧瞧,喃喃道着:“猎枪,这地方得好好来场缉枪缉爆啊。”

    “所长,您来看……”

    四位出警的,陆续在通往山坡的滩涂地一带,拣到了数个弹壳,制式猎枪,如果这还不够严重的话,最后两个弹壳交到戴所手里时,这位警察倒惊得瞪直眼了:

    84式手枪弹,7.62mm弹壳,这是已经退役很久的反劫机手枪,产自四川青山,理论上在十年前就应该全部销毁了。

    对着手机查到的资料,看着手里的弹壳,这可比稀土还稀罕,戴所长惊得直打颤,急急地向上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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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这个蠢货啊……”

    涂局长深深叹了一口气,一群追打一个,反而被一个给欺负得满地找牙,最新消息出现时也把他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个地痞董魁强手里还有制式武器,可特么不能有制式武器,还自己被打跑了吧?不但打跑了,还把人受伤的人给丢了。

    现在他开始相信,能把那帮刁民挡住的法警太不简单了,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毛胜利被劫持,带着南征去大店乡,难道那儿的事漏了?不可能啊,毛胜利不知道详情。

    那肯定是毛胜利要把他往外诱,毕竟大店才是他的地盘,两头伏击干得不错……但是,他们说南征杀了受伤的高虎?这个似乎说不通了,涂局太了解一个警察的性子了,不到危急时刻,怎么可能枪杀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

    似乎也有可能这样做,高虎是被通缉人员,又在追杀他。而他又是行刑手出身,那杀人似乎对于他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毕竟是个嫌疑人,他肯定对这伙人怨念很深。

    犹豫地想着,心里却是怎么也解不开董魁强一次又一次搞砸的心结,正思忖间,老婆在门外喊着吃饭,他烦躁地吼了声,然后坐下来,想着应对之策。

    对啊,他千思万想也想像不出,一个人能把明暗两条线牵得全部在动,几乎是围追堵截,几乎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就生怕那里出个漏子被他揪住,然后是胡搞乱捅一气。

    当然,他怕的不是胡搞乱捅。而是怀疑,上面的在隔岸观火,等着这里不可收拾。

    想到这儿,他终于拿起了电话,拔通了支队政委的手机号:“喂,我是涂汉国,什么情况?”

    “涂局,我们刚到现场,找到了更多的弹壳、霰弹子,这儿确实发生了枪战,一共开过,至少七枪……找到了多处血迹,我们正在提取生物证据。”政委汇报道,他是替支队长出现场的,兹事体大,枪案谁也不敢小觑。

    “证人到场了吗?”涂汉国问。

    “没到场,他吓得躲在老家不出来,只说是南征劫持了他,而且用枪逼着他去大店乡找重稀土……天快黑了,我们恐怕找不着人了,我怀疑,应该是涉黑团伙和南征火拼,证人应该也不干净。”政委道。

    “对方是涉黑团伙,那南征算什么?黑吃黑?”涂汉国挑了句刺,政委不敢吭声了,他布置着:“发布境内协查通报,嫌疑人南征持有枪支,极度危险,据目击消息,他和被通缉命案人员高虎在一起,一经发现,可以采取必要行动。”

    “啊?”政委啊了声。

    “执行!”涂汉国不容分说下令,直接扣了电话。

    命令一下,那就没有回头路了,对南征是如此,其实对他亦是如此,涂局长心里惴惴不安的想着,突然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丢了东西,像失了魂,像没了魄。

    他清楚那个人心里还有执念,就像所有的警察一样,会追着一个让他成为执念的案子,会追到不死不休。

    很可惜,涂局长心里有着同样的执念,与他原因相同,而方式,却背道而驰。

    心里没着没落的时候,他手指摩娑着,又拔了一个号码,接通时,对方一声涂局,似乎也很焦虑,涂汉国道着:“老姜,他下一步就该摸到你家了,你可把我害苦了……董魁强怎么还私藏制式武器,是嫌自己命长吗?”

    “这个事我真不知情,对不起涂局,给您添麻烦了。”姜天伟在电话里道着歉。

    “他倒不是麻烦,我担心的是,省里有可能放出这么条狗来乱咬,乱中求胜啊,毕竟他们找不到地方的线索,只能用这种一头往前拱的小卒子。”涂汉国道,警营里步步是坑,自己人之间的斗智,或者更甚于和嫌疑人之间,你一不小心,就可能掉坑里。

    “您发现什么了?”姜天伟问。

    “暂且还没有,不过,我想很快就应该有了,他已经上了协查通报,不管他挟持高虎,还是枪杀了高虎,就是省里派出来,也洗不清了。”涂汉国道,这是仓促间的应变方式,现在他倒盼着高虎被杀,那样的话,南征持枪的问题就坐实了。

    “如果,上面根本没反应呢?”姜天伟问。

    这是一个假设,而且是建立在所有事实的基础上,检察追责、开除公职,从司法系统到公安系统,难道谁有这么大能量做这么个秀?就为了把这个人送上死路?涂汉国想想似乎没人敢担这么大的责任,他更多的是看到熟视无睹以及落井下石。

    于是他轻声道着:“如果没有反应,那可能也不好办,一个拿着枪的疯子,可能发生任何事。”

    “不会,我了解他,那怕受到不公正待遇,也不会滥杀的……我想,他应该是找回公道,才挟持了毛胜利,假设他能在大店乡找到私藏货源的话,那对他,对于他心里的执念,是一个交待……别忘了,他父亲是怎么死的,那是个骨子里很高傲的人,眼里不揉沙子那种。”姜天伟道。

    “说说办法吧,这里包不了多久了,重稀土生产企业的规划就快下来了,大店乡的黄金时代已经结束,我可不想做最后一批殉葬者。”涂汉国道。

    “明天就全部运走,您放心吧,说不定明天南征也会落网……他才是殉葬者。”姜天伟道,这是最后一个通知,电话随即挂断。

    涂汉国拿着电话怔了良久,等心绪紊乱地放下手机时,却无意中看到了书桌上的台历,明天,明天……他翻了一页,明天将是旧年的最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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