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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辰走后，照顾元昭起居的人换成了一个沉默少言的小丫头。小丫头小名小小，十五六岁年纪，一声一声地唤着元昭“小姐”。元昭觉得这个称谓甚新鲜，之前的十六七年里，宫里的小美人们身前身后莫不是殿下长殿下短地叫着，至于小姐，她只听说过什么梁国公府的大小姐，卫将军府的二小姐，许相家的小小姐…个个聪明活泼，讨人喜欢，只是改天换地，时移世易，不知现在如何了。

    小小有一绝活，便是木雕。元昭听小，早春三月中旬正是子辰的生辰，便央了小小教她木雕的手艺。眼睛看不见，全靠摸索，所以学起来有些困难，幸得小小耐心，元昭聪颖。元昭似是对木雕有极大的兴趣，整天闲下来便捣鼓着小块的木头，小小便在一旁紧盯着，生怕元昭不小心被刻刀伤了手。

    学了两月有余，元昭终于能雕出一些简单的物什。

    在子辰生日的前一个月月底，小小终于告诉元昭，子辰已在回来的路上。

    这日，元昭又在雕着手上的檀木，小小捧了碟糕点，道：“小姐，休息会儿吧，吃点东西。”

    元昭依旧忙活：“没胃口。”

    “小姐早上也未进食，好歹吃一点儿吧。”

    “等会儿，等我雕完另一只眼睛再说。”

    小小放了糕点，在一旁等着她雕完眼睛。

    不多一会儿，元昭放下刻刀，举着手中的物件，语气中透着欢喜，神色却是恹恹的：“你看，漂亮吧，我得再雕一个，凑成一对儿，等阿辰下月生辰的时候好一齐送给他。”

    小小仔细瞧了瞧，点头称赞道：“小姐雕的这只鸭子真好看，公子一定喜欢。”

    元昭默了默：“可是我雕的是只冤枉…”

    “奴婢眼拙，其实仔细瞧，依稀可以辨出它确实是只鸳鸯…”

    元昭沉默地揣着她的鸳鸯午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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