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执剑请命-《争雄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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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呐,这么大冷的天,你不感冒说啥,这些是退烧出汗之药,吃了它,出出汗,休息一晚,保你明天就全会好利落的。”

    “谢谢大叔大婶。”

    “谢啥,人谁没个难处啊,快乘热喝了吧,不然就凉了。”

    福居面对这对夫妇热情的关怀,心情自是非常激起,泪水禁不住便湿润了眼睛,他急忙拭去,借着姜汤一口气便将药给吃了下去。“大叔大婶,真太谢谢你们了。”

    “没啥的,遇到谁都会这样的。”

    “大叔,你贵姓,这个庄怎么称呼呀?”

    “我免贵姓郭,我们这个庄叫小郭庄,人口大都姓郭的。”

    “郭叔,这里离洛阳城有多远?在它什么方向啊?”

    “这里离城有六十多里地,在东北方向。”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奔波了一夜才走出六十多里地,真够慢的。“郭叔,那这里离黄河有多远啊?”

    “不太远,也就十多里地吧。”

    “郭叔,你们平常渡河都从那里过啊?”

    “就在北面不远的回洛渡口摆渡而过的,怎么你要过河呀?”

    “是啊,我要回家嘛。”

    “这个恐怕最近不行了。”

    “为什么?”

    “今早上官府为了捉拿什么逃犯,己下令封河,不允许任何船只摆渡打鱼了。没船只你怎么过河?”

    “是嘛,这么严重啊。”

    “可不,官府己遍张榜文、画影图形、悬赏捉拿了,我们这里也己经五户一保、十户一联,挨门逐户、到处搜捕呐,一有生人,只要喊叫一声,里正带人立刻就会赶来的。”

    看来朱温是上了性,非拿住自己不可了,福居的心自是非常沉重,“这过不了黄河,回不了家,我可咋办呐?”

    “年青人,不用愁,事在人为,车到山前必有路的。”

    “谢谢郭叔的安慰,那还有别的方法可过黄河吗?”

    “有,往西走五十多里地到河阳桥就行的,不过就是太远了。”

    “有就行,只要能回家远也不怕的。”

    “天己不早了,你休息吧,养好病在说回家也不迟的。”

    “好的,谢谢大叔大婶了,你们也休息吧!”

    一夜无话。但说第二天早上,福居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好透,但为了安全起见,更怕给这对夫妇带不必要杀身之祸,不等天亮起来,便悄悄地在没有惊动那对夫妇的情况下,义无反顾地往西向河阳桥奔去,因为径观天下之局面,也只有河东的李克用可以与朱温抗衡外,别无二人,也只有躲到河东太原才能逃过朱温的追杀,为此他这才一心要过黄河去。

    福居一口气走出五、六里地,天随着一阵黑暗的过后,渐渐地便明亮开来了,他深知万一被官兵发现后的结果,急忙便离开了大道,走起小路来,然而一口气又走出三、四里后,喉咙里像冒了火两腿如同灌铅似的,再也走不动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肚里慌,昨夜虽然喝了一肚子的稀水,但这一阵子的急走都己化着汗水流走了,他无力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口干得让他不由自主思量起水来,然而,前不挨村,后不着店,又往哪里寻水呐?天己大亮,路上己有了行人,他不敢停留过长,汗气虽然还未从身上全部退下,便又忍着肚中饥肠辘辘,动了身。行走间,当他发现前面不远处的一条小沟有清水潺潺流动时,立刻便喜上眉梢,登时快走了几步,不顾一切扑了过去,一头便扎了下去猛喝起来。

    他一阵酣饮,仿佛甘霖般,顿使他浑身上正值舒服极了,正当他还要再饮时一阵马蹄声在他身后倏然而止,他禁不住吃了一惊,但还未等他抬头观看来人是谁?一声不恭的问话便发了出来。

    “臭要饭,你在这干什么呀?”

    福居猛然听到官兵的声音,惊弓之鸟的他顿时有此不知所措,两手一软,扑通一下,一头便扎在了水里,他的失措立刻便引来了众官兵的哈哈大笑。他深知只要自己一抬脸,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急中生智,捞了把稀泥往脸上一抺,这才抬头转过脸,变换腔调漠然道;“官爷,我、我口渴,在此喝水呐。”

    众官兵见他满脸污泥的狼狈相,登时便又狂笑不止,好一阵子,一个领头之人才拿出一张画像询问道;“小子,你在这一带要饭,可曾见过这个人?”

    福居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画像,镇静回道;“回官爷的话,没见过。”

    “臭要饭的,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你发财的好机会,千载难逢的。”

    “官爷,我看清楚了,真没见过。”

    “小子,以后万一看到这人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们,他会让你永远不在要饭的。”

    “大哥,我看这小子早渡过黄河跑了啦。”

    “不可能,那么大的雾,除飞他长了膀子,否则他跑不多远的。”

    “没跑多远,那为什么咱们层层设卡,即堵又截,拉网似追查,怎么会没有发现他的影踪呐?”

    “这——兄弟,他要是很容易就被抓住的话,他就不会冒天下之大韪干这事了,我看他早就计划好逃脱之路了。”

    “说的也是,我看在他做事之前,他早就计划安排脱当了,不然,咱们这样大动作的搜查,不会不发现他的。眼下纯粹是浪费人力。”

    “浪不浪费人力,这不是你我管了的事,咱们还是快巡察搜捕吧,不然,朱大人又要怪咱们办事不力、行动迟缓了。”众官兵说着一阵风似的向西奔去。

    福居从他们的谈话中了解到去孟津河阳桥的路上,己层层设卡后,深知凭自己的力量硬闯下去,只会九死一生的,面对着走与留这两个问题让他难以决断了,走吧,死路一条,留吧,可自己身无分文、衣无长物,这地方又一无亲、二无顾的,怎么解决吃住之问题呐,一时间,让他左右为难,委实难决。眼望着远去的官兵,一时间,愁绪万千,思潮起伏,嗳,官兵不是误以为自己是乞丐嘛,不如自己就真做乞丐好了,一则可以躲避官兵的追捕,二则又解决生存的问题,一举两得不是很好嘛,等事情平息下来,自己再走也不迟的,想到此,他的心顿时宽敞了许多,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装俗,眼见上面泥草到处都是,己失去了本来面目,且与乞丐所穿着无二时,刹时也不洗脸,弄散了头发,饥肠辘辘的他起身便往前面的那个村庄乞讨去了。

    天,阴沉沉,昏不浪苍,自是不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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