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避祸为僧-《争雄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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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福居翻过大山,下到山脚下,寻着一条崎岖的小道路,便往南向大路走去,然而,当他一阵急走,到了那条大道上时,当他发现前面已经被骑马赶到的官兵封锁,杜重威正指挥手下往这方搜来时,自不由得吃了一惊,针对前有阻截,后有追兵,以及四周皆是高山之情况,无处躲、无处藏的他自不由得左右为难起来,正当他不知如何才好时,一阵悠远的晨钟暮鼓声传出了他的耳内,他禁不住便寻声看了过去。当他发现在山脚下的密林中,有一个寺院时,自让他不由得心中大喜,刹时,自也不管天色将暗,急忙趁着暮色,转身便快步向寺院的山门走去。

    寺院座北面南,其里面的布局与其他寺院大体没什么两样,也是以山门为中轴线,由南向北,每隔一定距离便有一座殿堂,周围则仍是用廊屋或楼阁把它围绕起来。至于寺院东西两边的那两排房屋,东面则仍是寺院僧人吃喝拉撒睡所用,而西面则还是为接代四方香客所准备也。

    话说福居经过一阵快速行走,来到寺院的前面后,当见山门还没有关闭时,无心观景的他抬头看了一眼山门上面的那张写着“少林寺”牌匾后,急忙便飞步走进了寺院去。入得寺院山门的他深知杜重威如果找寻不到自己,必会对方圆周围及这寺院进行大势搜查的,深知自己衣烂鞋破,如不尽快寻个地方躲藏起来的话,性命定会不保的,熟悉寺院布局的他自也不找什么都寺、监寺寻问路径,沿着走廊,便大步流星,风驰电掣般直奔寺院后面的方丈室里,寻求少林寺主持帮助去。

    那少林寺主持名叫法正,已经七十多岁,眉清目秀,面白须长,正在房内用餐,猛闻有人求见,自不知其有什么事情,急着要见自己,急忙便令手下侍者招呼去。

    福居闻言后,自不怠慢,跟随侍者便走进了方丈室后,随机便上前施礼问候去。

    方丈法正与其见过礼后,眼见其虽然衣帽不整,神色慌张,但却精神抖擞、气度不凡,决非一般人可比,随机便问了过去,“施主,你姓什名么,什么地方人啊?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你急着见我,所为何事呀?”

    福居闻言,‘扑通’一声便双膝跪在方丈面前,开口道:“方丈大师,明人不说暗话,我姓福名居,乃东都举事造反的张从宾手下的运粮官,现兵败,遭到追杀,苍慌中逃到了这里,那些抓我的官兵们,现正在外面搜寻着,还请大师慈悲,救我脱险。”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你怎么这么急,”方丈针对其要求,沉思片刻为难道:“福施主,说心里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很想帮忙救你的,可我们这寺院里即没有什么秘密洞穴,也没有什么暗室密道,福施主,你一个大活人,在这个寺院里,无处藏、无处躲的,你让我怎么救你呀?”

    “这、、、、、、”福居深知性命如果一丢,复仇什么的,那都将成为空谈的,刹时,沉思片刻后,果断道:“方丈大师,那我情愿弃俗出家,您可肯收录?”

    方丈法正道:“福施主,这个事嘛,本是光耀我们山门之事,当然欢迎啦。”

    福居闻听自是大喜,深知事情已经火烧眉毛、刻不容缓,随机便迫不及待道:“即如此,方丈大师,那就请您为我剃度吧。”

    “福施主,你少安毋躁,我和众僧人商量一下,便会为你剃度的,”方正法正说着令侍者将福居引到外面休息室里,先行坐定后,随机便令侍者传唤首座,维那等人,商议为福居剃度这件事来。

    那首座,维那等人已经吃罢晚饭,正准备修禅打坐,猛闻传唤,急忙便往方丈室去。

    方丈法正当眼见众人到齐后,随机便将福居现在的情况,及出家的要求讲了出来。

    那首座,维那等人,当明白福居的情况,及出家原因后,自是反对,不赞成也,“长老,他这个人根本就不想出家,而是形势所逼,才不得不为的,在说那外面官兵正在搜寻他,如果找寻不到的下落,必会对咱们寺院,进行大势搜查,对其剃度之事,咱们最好还是三思而后行,要知咱们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方丈,千万可不能引火烧身。”

    方丈法正道:“众位你们所讲这些情况,我也考虑了,可咱们寺院就是劝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如果咱们不救他的话,这不是与佛家之理相背嘛?”

    众僧劝说道:“长老,你要知他乃朝廷正在追杀的逃犯,咱们现在这样救他,这不等于火中取栗嘛,万一那些官兵知晓的话,必会累计山门的。”

    方丈法正道:“好了,众位,不要说了,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你们立刻为其剃度吧。”

    首座、维那等人眼见方丈坚持,自也不好在说什么,随机便让净发人为福居剃度去,更为了赶在杜重威搜查寺院前,完成剃度的所有事向,自是一切从简也。

    长老法正赐福居,法名为缘空,又用手摩顶为其受三归五戒后,福居随机便成为了少林寺的一名正式僧人了。

    话说福居剃度成为僧人后,在都寺引见下参拜了众师兄、师弟后,随机便被领到僧堂后面的丛林里,参禅学习佛法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福居为了防备官兵在搜寻中,认出自己,随机便让一个外号人称铁罗法,名叫清净僧人,为自己找来了写字所用的黑墨汁,涂脂抹粉似的,为自己化装,乔装打扮起来。

    回过头话说杜重威原本以为自己双管齐下,左右开弓,前后夹击之下,定全抓获福居的,自万万没有料到当两方相见时,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自让他有些懊恼也,不甘心的他着人封锁着路口,不许任何人进出后,随机便亲自带人又往里面搜寻去。

    天,随着落日的西坠,倦鸟的归巢,渐渐由明变暗了。

    且说杜重威当催马带人一番东寻西找,仍然无有任何收获时,心头自是诧异不解,当他站在高处里,借着渐暗的暮色,看到坐落在茂密丛林中的寺院时,怀疑之心不由自主便冒了出来,沉思忧虑了片刻,随机带领着人马,便向少林寺赶了过去。

    话说杜重威带兵到达了寺院山门后,当看到山门已经关闭时,气势汹汹的他随机便派手下侍卫亲军王能上前叫喊起寺院的大门去。

    那王能得令后,自不敢怠慢,立刻便即是打,又是踢地叫喊起来,“开门,开门,快开门,在不开门,爷打杀进去,定会要你们的狗的命的。”

    看门的僧人自还没有休息,猛闻急促的砸门叫喊声,连忙便从房里走了出去,叫喊着“来啦,来啦,来啦,”便打开了寺院的大门来,当看到寺院的山门外,黑呼呼皆是手持刀枪剑戟的兵丁时,自不由得吃了一惊,禁不住便问了过去,“官爷,天都这班时候了,你们此时到我们寺院有什么事啊?”

    目中无人的王能不可一世地厉声道:“臭和尚,快去通知你们的主持方丈,告诉他,我们家杜大人到了,让他速前来迎接。”

    “是是是,官爷,您少候,我去去就来。”那僧人连连答应,转身便向方丈报告去。

    话说主持法正忙完福居剃度之事,刚回到方丈室,猛闻禀报,得知来人乃石敬瑭的妹夫杜重威,自禁不住吃了一惊,深知此事怠慢不得,换了件外衣,引着首座,侍者,及寺院众僧,便往山门那里迎接去,当他出得山门,看到外面灯火通明,杜重威在其手下众兵将的护卫下,稳坐在山门前时,急忙便上前见礼参拜道:“贫僧法正,参见杜大人。”

    杜重威目空一切、不可一世道:“法正,你就是这少林寺的主持嘛?”

    法正不亢不卑道:“回杜大人的话,正是贫僧。”

    杜重威趾高气扬,耀武扬威道:“即然是你,那我来问你,你们寺院里,在刚才有没有进去一个我们正在捉拿的钦犯啊?”

    法正理直气壮道:“回杜大人的话,我们寺院里除西院里有十多个香客外,其余皆僧人,根本没有杜大人所抓的什么朝廷钦犯的。”

    杜重威不相信地问道:“方丈,此话可是真的嘛?”

    法正道:“当然是真的,要知我们出家人是从不打诳语。”

    杜重威故意诈骗道:“是嘛,那为什么会有人向我报告,说我们所追抓的那个钦犯,逃进了你的寺院里,这怎么解释啊?”

    法正眼见杜重威不相信自己的话,一心想要搜寻寺院,自也无可奈何也,坦然道:“杜大人,嘴是在别人身长,是方、是圆他们想怎么说,我是做不了主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话,这我也没有办法的。”

    杜重威冷笑道:“法正,对于这样的事,你没有办法,我有办法的。刘剑,赵恒?”

    “大人,下官在。”领队刘剑,赵恒二人闻听叫喊,自不敢迟缓,急忙闪身便从队伍里走到了杜重威面前,抱拳领命去。

    杜重威随机当面吩咐二人道:“你们二人听好了,现在立刻带兵进寺院搜查去,对寺院里面的有发之人,不管男女老少,统统给我抓过来,一个都不要留,对于抗拒抓捕,反抗之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地处斩,格杀勿论。”

    “得令,”刘剑,赵恒说着,起身便指挥叫喊手下兵丁去。

    法正见之,急忙大叫着“且慢,”便一步冲到山门的正中间阻止进入寺院去。

    刘剑,赵恒二人亮刀挥手正要带人往寺院里进,猛然见之,自禁不住吃了一惊,不由自主便停住了脚步,一时间,竟不如何才好了。

    杜重威猛然见之,自不由得吃了一惊,立时便椅子上站起了身,一脸怒色地斥问道:“怎么啦,主持法正,你想对抗朝廷嘛?”

    法正恭敬道:“杜大人,贫僧就是有十个胆,也决不敢和朝廷对抗的。”

    杜重威恶狠狠地问道:“即然不敢,那你为何,却要阻止我们进院搜查呀?‘

    法正道:“杜大人,我不是阻止你们进去搜查,而是觉得你这样做有些不妥吧,要知道我们这寺院,它不比别的地方,里面皆神像什么,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大张旗鼓的搜寻,万一毁坏了怎么办呀?”

    杜重威怒声恶狠狠道;“毁坏了怎么啦?不就几个泥胎神像嘛,法正,我实话告诉你,别说搜寻中毁坏寺院中的神像了,就是你整个寺院,如果胆敢和我大晋军队对抗,我不仅杀光寺院里所有的僧人,而且还要放火烧了这个寺院,将这个寺院夷为平地的,你最好知趣点,赶快把路让开,否则,我要就不客气了。”

    话说主持法正针对杜重威一个人的话,自是并不害怕,可他所面对的是杜重威身后,那上千人剑拔弩张、杀气腾腾的军队,心里自不由得便胆怯了三分,虽然他知晓寺院里百十号僧人,一大半僧人会些功夫,但对于百倍于己的官兵们,自也深深知道,仅凭自己一个小小寺院,上百口人,是对抗不住上千人,全副武装的军队的,沉思片刻后,心中虽然不甘,但自也不敢当面对抗,急忙闪身便让开了路,由他们搜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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