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全走了-《唐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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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如晦没有带猪嘴,而是在脸上缠了厚厚的几层子丝绸,说话瓮声瓮气的,在这样枯黄的天地里显得怪异之极。

    ”不管他们有什么打算,该杀的还是要杀,安西军这笔账不结算清楚可不行,吐蕃人有李靖对付,我们管不着,既然突厥人的主力就在这里,我们必然是要监督他们西征,去远处看看。“

    云烨说了两句话,就显得艰难无比,这样的鬼天气里多说两句话都是奢望,自然不是感慨的好时候,还以为骑兵能尾随追击,现在根本就行不通,下沙土的时间里,人畜最好的应对措施就是跟骆驼一样,留在原地,把嘴塞在肚皮下面缓缓地呼吸。

    吐蕃人固执的用绳子套住自己已经战死同伴的脖子或者手脚,将他们从危险的投石机区域内拽出来,驼城这个时候也不敢随意的投掷火油弹或者火药弹,因为很容易引起粉尘爆炸,黄土本来不会爆炸,但是粘上火油之后就很难说了,上一次的爆炸几乎将进攻的吐蕃人杀的干干净净,是一次侥幸,如果现在再生大规模的粉尘爆炸,云烨自己都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在天地之威下,人类的活动就变得渺小无比,在吐蕃人,突厥人全部都退出壕沟之后,驼城里的军卒就开始重新树立铁丝,做好新的防御,当这一切做好之后,整个驼城就陷入了无边的寂静,只有明灭的火光证明这里有生命的迹象存在。

    最后看了一眼驼城上的灯火,禄东赞带着极度复杂的心情催促着大军向西行去,只有回到高原上,才能让他感受到一丝安慰,那里有祖先赐予的气疫(高原反应)才是保护自己族人的最后屏障。脸上蒙着厚厚的麻布,禄东赞真的很想张开双臂向上天说明,自己的失败不是因为作战不利,而是因为现在的作战已经脱出了作战的范畴,英勇的将士冲上前面去只能遭受可怕的**,个人的武勇比不上一个小小的铁疙瘩,吃了十八年青稞才能长成的战士,在一朵火光之后就会成为一具焦炭,这样的仗,怎么打?或许用人命消耗尽这些可怕的武器之后才能起作用,就像突厥人对付郭孝恪一样,可是数万人的代价太高昂了,吐蕃担负不起。

    直到傍晚的时候天空中才能隐约看到一轮白曰,白曰下就是那座灰蒙蒙的驼城,十数万人的围攻似乎对它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在那轮白曰下依然完整无缺,这是突施最后一次活着见到驼城。

    **吹掉了水面上的浮土,小心的喝了一口水,然后就将剩下的水倒掉。细细的浮土在水面上起了一层腻,看起来脏兮兮的。

    到处都是土腥味,到处都是尘土,他们似乎无处不在,每天晚上**的时候头上的黄土就会扑簌簌的往下落,睫毛上都沾满了黄土,早上起床不敢揉眼睛,需要把睫毛洗干净才行。

    对这样的生活陈数明显的比**适应,一口饭团子被他吃的咯吱咯吱的,丝毫不在乎饭团子里的泥沙,听的**几乎想要捂上耳朵。

    “忍忍,三两天就过去了,灰尘落干净就好了,现在将就着过,来到西域不吃几两沙子可不算是来过西域。”

    **看着依旧灰蒙蒙的天空道:“突厥人已经走了,吐蕃人也走了,大帅为何还要屯留在这里不动弹?就这样让他们白白溜走了?”

    陈数笑了起来,指着**说:“前几天你还在担心重蹈覆辙,怎么今天就变了卦?城装怂人胆是不是就是在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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