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因为现银这种东西,不见得家里足够。 为了“信誉”二字,尤老太太让人取出现银给客商,等他们走后,就打发人去城内城外所有的银铺提钱,留在家里备用。 去的人回来,一两银子也没有提出来。 “黑施三大张旗鼓的买东西,已把银铺提的差不多。银铺的门外,挤着满满的人等提现银,银铺的掌柜的已躲起来,门刚刚让人砸开。” 尤少东家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倪二奶奶也早回家去应付,尤老太太面对街上的吵闹声,叹息道:“为了邝家,把全广元都赔上,不值啊。” 命尤少东家:“备轿,我去给岳掌柜的赔礼,把他请到家里来吃酒,去定一班小戏子。” 大家拦下尤老太太,都说街上太乱。广元的热闹,在乱的时候,反而是弊端。尤少东家这个时候也谈不到还气不气,由他去请岳掌柜的到家里来商谈。 结果到客栈一问,岳掌柜的就在刚才结过帐,连行李带上人离开广元。 尤少东家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后悔来形容,好似有块大石把他胸口压的不透气。在他回来路上,看到的铺面门外,都有人在催债,尤少东家的脚步有如灌铅般沉重。 广元的乱,不知不觉的就这样来了,由曾皇商开了这个头,由贪心大作的商人们帮忙。 或者说,这里的始作俑者,也可以算上,与殿下赌一口气,不肯离开的金财宝也有关系。 殷若也没有想到。 …… 邝富追出几十里,也没有追上殷若。半夜以后,身后一片灯火通明,是邝家的人找来。 “不好了,您快回去吧。催债的把门打破好几扇……” 邝富不太相信,他家藏银数量并不少:“说清楚,怎么回事?” “您刚离开,北市来的那帮商人就闹事,说朝廷已掌握您的证据,您畏罪潜逃。应该结的货款也催,昨天刚到的车队,货物只运来不到三分之一,按契约上写明,全部卸货再给钱,他们也来催。另外还有几起子混混,拿着假借据,说您在赌场里欠下的钱,张张都是天大的数额,也上门来闹……。” 邝富骂上一声:“大奶奶难道没长嘴,不会回话吗?” “大奶奶说您有笔着急的生意才出门,” 邝富点点头,这是他走的时候,特意留下的借口。这样黑施三遇害以后,邝富有可以脱身的理由。 回话的人苦着脸:“哪里有人信呐,姓岳的挑唆一通后,又在尤家闹上一场,尤家、倪家现在也乱的不行。咱们这三家一乱,大小的铺面皆不能保,您快回去吧……” 邝富气的大骂几声,却不敢耽误,拨转马头就往家奔,心想着他一出现,自然的也就风平浪静。 却在奔出二十里以后,远远能看到集镇灯火时,一队蒙面黑衣人拦住去路。 一旁的树林子里,独岳掌柜的没蒙脸,月光照在他面上,胖脸上白光放出多远。 他兴奋的攥紧拳头:“打呀,邝富这老小子,只顾动手,忘记施三少后面另有人追赶,打呀,打到殿下的人手回来……” 一阵的刀剑相击声,让砺刀安排的一队人,试图追回殷若的这队,听的一清二楚。 殿下的行李公文还在客栈,夜半惊声,不由得全队的人警惕高打,悄悄的亮出刀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上来。 有人专门盯梢,能看到层层黑暗卷尘烟时,有人大叫:“邝富你个王八蛋!让老子们杀黑施三的也是你,如今杀人灭口的也是你……。” “兄弟们,咱们走啊…。咱们不是对手……” “邝富杀了黑施三喽……” 蒙面黑衣人先一步退开,岳掌柜的也赶紧退开,怕再不走就来不及。 梁未追回库银是大事,他对广元的原捕头不满,没带广元的衙役,自己的人手就带走大半。 留给殷若的人又分成三队,这里只是一队。和邝富等人交战起来,蒙面黑衣人和岳掌柜的都趁乱逃走,到僻静地方,蒙面黑衣人换衣裳,岳掌柜的长长吐口气:“施三少真厉害,已换了马。” 他看到此时缉拿邝富的那队人里,有银三姑娘原本的马匹。 厉害。 岳掌柜的想果然是草原上长大的姑娘,想来擅长认痕迹,也因为,殷家想得到给银三姑娘备下替换的马匹。 蒙面黑衣人,也是岳掌柜的护院,这个做得出来坏事,并且不介意让别人知道他犯起坏来没药医的人,少了得力的护院,一步也不敢出门。 这就要人手的时候,岳掌柜的随时拿得出来几大把。 黑衣人恢复护院衣着,问他:“掌柜的,咱们现在去哪里?” “走,继续办正事!” 做这么多的事情,广元的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金财宝送到殿下面前,让银三姑娘无路可走,只能嫁入王府。 凭银三姑娘的能耐,岳掌柜的深信他的生意将越做越大。另外,都深信银三姑娘能在殿下面前当宠,那大家脑袋上的欺君之罪也就没了。 当务之急,是赶紧的去陷害那不算被陷害的金财宝。命也安全了,钱也可以看得见。 一行人在夜色里匆匆离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