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这是曾丽珠临时落脚的地方,远离官道的小村庄。 城,她不敢进。集镇,她也不敢走。最偏僻的路上遇到人烟稀少的小村庄,勉强的歇歇脚。 上一回是几天前来着,丧家之犬的曾丽珠已想不起。她带着余下的手下人刚进城,刚准备找个好客栈洗个热水澡,把夏天跑马汗酸的衣裳换下来。 再弄点儿可口的汤,在清晨睡上一个凉快觉,元气恢复后,再次快马加鞭的往京里赶。 见到太后说什么,曾丽珠早就想好。宫闱之中的输赢,不过是贵人的一时喜好。 只要太后有一丝认定有人勾引殿下不尊贵,这一丝就可以让太后对黑施三定罪,曾皇商自然清白。 以曾丽珠来想,殿下是让黑施三迷惑。人一死,就清醒。有太后许诺过的曾丽珠,这命也就保住。 在夹缝之中长大的曾丽珠,有些地方想的倒也透彻。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尧王梁未根本不是她想像中的花天酒地,沉迷于男色。 曾太后万般呵护长大的尧王殿下,近似温室中的花朵。对与错,在脑海里与书本上所定的并肩。 他喜欢黑施三,就是喜欢她的个性,甚至她耍无赖,也看到黑施三的好处。 曾丽珠在诡计中成长,不能说她本质不好,或许换个环境,她也是乖巧闺秀一名。 她想不到梁未的本质。 宫闱的日子,梁未行走在阳光之面。阴暗那面,就是曾丽珠的全部日子。 曾丽珠认定见到太后,搬弄几句就成,也不能怨她蠢笨。事实上,她还算聪明人。在城门一露面,见到几个公差模样的人慢悠悠走来,根本不具备威胁性,曾丽珠也本能的拨马回头。 身后传来长呼声:“关城门,拿下他们,那个女人!”曾丽珠一气跑到甩脱公差,内心如明镜般。这样的动静,只能是尧王殿下出手。 她后面的日子就苦的多,大热天的,行走在崎岖山路上,不见得完全凉风习习。 草木堆拥中。 又闷。 加倍的热。 蚊虫驱赶不走的多。 像是认为她还不够倒霉,她刚在小村庄落脚,花掌柜的带人把她围上。 就是此时。 两个人互相对视。 一个美貌如花,总带着高贵气势,又开始积聚恶毒准备再次逃命。 另一个丑陋如鬼,怪模样中得意洋洋。 “呵呵,曾皇商,你的衣服味道真难闻。” 曾丽珠气的浑身打颤,她就是再不济,论出身也比商人强吧。让男人讽刺衣裳汗臭,这是莫大的侮辱。 她举起马鞭子,却无法发号司令。 最得力的两个人手,让尧王殿下打发走。往下数,最有力的两个人手,让尧王殿下打发走。往下数,最忠心的两个,挡砺刀以后,现在不知生死。 从人数上看,花掌柜的人比她多。从气势上看,功夫也不会差。 曾丽珠慢慢的让逼到花掌柜事先备下的院落里,寂寂中并不是没有人。有一间房里,殷力、施发、岳掌柜、毛掌柜,悠哉游哉的看着。 这是杀黑施三的人,就别指望这四位能有同情心。而国舅家的姑娘,太后面前的人儿,花掌柜的又不夺她性命,不过求个春宵。 他们听到门响。 听到哭求声。 天慢慢的黑了,岳掌柜的嘀咕:“曾皇商还挺能拖,” 毛掌柜的自以为是过来人的道:“花掌柜的其实很想有个女人喜欢,曾皇商说几句好话,没准他就心软。” 没忍住出门张望的,竟然是施发这种老实面相的人。很快回来,不悦地道:“这个女人!真的在说好话。说她是国舅府中的姑娘,白日不宣淫,等天黑。” “天黑好逃?” 岳掌柜的乐颠颠儿从怀里取出一小纸包,献宝般的道:“看看,这头功又是我的了,我为老花准备了这个。” 拿一壶酒进来,展开纸包,倒进药粉,一面晃酒壶,一面悠悠:“神仙醉,醉神仙,老花今天当神仙……。” 收拾停当,他们不好露面,叫进花掌柜的人:“把这酒送进去。”花掌柜的人神秘的一笑:“我家掌柜的备下有酒,那酒,”小声地道:“加料了。” 话刚说到这里,房门和窗户一起让人推开,几个人飘飘进来,落地后又稳又沉。 大家一抬眼打个照面,殷力、施发、岳掌柜、毛掌柜大吃一惊。 “拿下!” 砺刀轻呼轻抬手,殷力等人立即让按倒在地,姿势难看的嘴啃泥。 院门让推开,房门保持开着,尧王梁未带着殷若、两边走着车阳、柏风、茅子威、冷兵,外带四小厮及余下的侍卫,不慌不忙的走进来。 殷若真的没有想到,赶紧问道:“殿下,他们是我的人,犯什么事?”梁未抬抬手,殷力等人让放起身。这个个人精,不等问话,岳掌柜的率先哭道:“施三少,你还在啊……” “小声!” 砺刀喝命。 岳掌柜的放低嗓音:“我们气不过,给您出气来了,”岳掌柜的神气活现的拍着胸脯:“曾皇商身为官宦家姑娘,却知法犯法,却要杀让我赚大钱的恩人施三少,我岳胖子要与她拼了。本来我要上呢,但是抓阄花掌柜的拔这头筹,” 他盯着梁未的神色,见梁未没有动怒意思——其实在殷若跟着梁未进来时,气色红润,就应能看出梁未心思。 岳掌柜的更加发挥:“三少,我不容别人动你一手指头,您是最听殿下话的人不是吗?” 殷力瞠目结舌,姓岳的你还真不怕掉脑袋,这种光彩也着急的抢。认真来说,曾皇商是殿下的表姐妹。 不等殷力想帮忙圆场,施发、毛掌柜的都领略到殿下并不动怒。施发殷勤的端起酒:“殿下,我去送。” “这里有什么?” 梁未猜了出来。 问出来后,瞄一眼殷若,姑娘不听这种话最好,摆手道:“不用说了,送进去。” 殿下竟然同意? 殷力膝盖抖几抖,有逃过大难之感。 大家奉着梁未坐下,静静等着隔壁动静。天黑下来,厨房里做好晚饭,拿过来大家吃起来。 …… 曾丽珠再一次用手掐自己大腿,掐到疼的不能忍受为止。不然的话,她只怕指着花掌柜的破口大骂,把世上最难听的话说出来。 饭菜送进来,不用想,里面未必干净。曾丽珠装着取帕子,手在宽大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瓶,这一回的,是个迷药瓶。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