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重生之老而为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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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莱兹加班到晚上回家,经常能看见自己亲爱的老爹吃着陈阿姨给他开的小灶,满餐厅的香味,勾得布莱兹口水直流,舔碗一样吃了一顿之后,跟自己老爹说他明天想吃陈姨做的红烧鱼,又甜又咸的口味让他难忘。

    塞德瞥他一眼,不爱搭理他,布莱兹就嘀嘀咕咕的说:“那我自己跟陈姨说去,她最疼我,肯定会给我做。”

    塞德说一句:“我明天想吃鸡丝热面。”

    布莱兹不乐意,但慑于塞德的威严又不能说什么,佣人端上了饭后甜点给他,布莱兹一边吃布丁一边看着塞德的表情,说了一句:“昨天我母亲给我打电话了,说她要在南边举行第四次婚礼了,邀请我去参加。”

    塞德说:“恭喜她,她总是这样热情奔放的去寻找她所喜爱的,从年轻时候就是,她也算是有自己的坚持的,从这点上来看,我佩服她。”

    布莱兹早就习惯了自己亲妈的性格,再说他从小跟她也不太亲,亲妈总想着跟各种情人恩爱,也没有时间跟他培养亲情,所以他耸了耸肩膀,说:“周末我很忙,恐怕是没有空参加她的第四次婚礼了,不过她第五次的时候我会尽量去的。”

    塞德说:“替我向她问候。”

    布莱兹看他一眼,试探的说:“她跟你分开之后已经结了三次婚了,你……”他看着塞德身上穿着的那件浅灰色的手工毛衣,这件毛衣最近在他爹身上出现的频率特别高,布莱兹想不注意都难。

    布莱兹说:“你也该有自己的追求了。”

    塞德放下刀叉看着他,说:“你的意见是?”

    布莱兹说:“我没有意见,你高兴就好。”

    塞德点点头:“我知道了。”

    布莱兹的性格比当年的塞德活泼很多,尽管他们的长相是那么的相似,但与克制、严谨、理智的塞德相比,二十岁出头的布莱兹已经不知道有过多少情人了,恐怕早就将塞德甩在身后了。

    布莱兹又说:“我看陈姨就挺好的……”刚想说点什么,又在塞德的目光之中弱了下去,最后他硬撑着说:“你们都五十多岁了,还用顾忌什么啊,再不享受就要老了!”

    说完放下刀叉就跑了。

    塞德真是有点无奈,想到他对布莱兹的教育一直是很上心的,不知道为什么孩子跟他年轻时候的性格差那么多。

    塞德身体逐渐恢复了之后,也从外交大臣的位置上退了下来,正如布莱兹所说的,再不享受就老了,他打算好好享受他的晚年时光,尽管他的容颜依旧是那么风雅英俊,他穿着三件式的西装走出去的时候仍然能吸引所有女士的目光,他仍旧高大、挺拔、金发一如当年那般的闪耀,湛蓝的眼睛有着时光给他的睿智。

    与几位老友在苏珊娜的庄园里小聚之后,回家的路上黄薇甜和李少雍先驱车离开了,走的时候李少雍拍了拍他的肩膀,黄薇甜冲她挤眉弄眼,五十来岁快要当奶奶的人了,还是这么活泼。

    塞德邀请陈怡玢在莎士比亚公园里散步,那里依旧树林静谧,座椅上有几对谈情说爱的情侣,也有老人在遛狗,他们路过一个小广场,广场上有很多鸽子,惊起的时候成片的飞走了。

    塞德在有很多野鸭子游来游去的湖边向陈怡玢发出了旅游的邀请,陈怡玢说:“好啊,我也一直想去瑞典看看,难得你竟然要去放松。”

    塞德说:“经历了一场大病,我也想开了不少。”

    陈怡玢道:“是啊,人都得想开。”

    她看着湖里那些嬉戏的野鸭子,说:“当年随庆去世的时候我也想不开,但是时间久了,我想着他毕竟还是安心的离开的,他实现了自己的理想,走得时候也是很高兴的吧。”

    塞德:“嘉和……”                                陈怡玢道:“都过去十多年了,我也想开了,人生在世都有生老病死这一遭,只是分早晚罢了,再多的悲伤也不能让我们生活不幸,这是所有爱我的人都不想看到的。”

    塞德道:“是啊。”

    他看着陈怡玢,忽然说:“嘉和,你还记得当年你毕业时的六月舞会吗?”

    陈怡玢笑:“我当然记得,那场舞会上,是圣路易斯最优秀英俊的塞德里克先生给我当的舞伴,那些女同学们羡慕的眼神还仿佛昨日啊。”

    塞德说:“不知我是否还有荣幸邀你与我共舞呢?”

    他露出笑容,仿佛昨日重现一般,他仍旧这般风度翩翩、英俊非常,湛蓝的眼睛有着融化冰雪的温暖,陈怡玢看他向自己做出潇洒的请舞姿态,随即也将手搭在他的手上:“这是我的荣幸,亲爱的塞德。”

    三十年过去,陈怡玢也不再是当年那位年轻漂亮的小姐了,但是时光给了她更多的从容和优雅,她的眼睛里永远有着包容和对生活的热爱。

    这让人觉得跟她在一起的每一个明天都是十分的新鲜,并且是十分期待的。

    塞德拥着她,在无人的湖边木桥上带着她转出华尔兹的舞步,她的裙摆飞扬,仿佛将俩人带回多年前那场六月舞会一般。

    塞德说:“毕业的时候,我看着你拎着行李上了回华夏的轮船,那时候我特别想跟你说一句话。”

    陈怡玢道:“是什么?”

    塞德说:“我当时想说的是,克里斯,为了我,别走好吗?”

    陈怡玢笑,塞德却说:“但是我是知道我和你的性格的。”

    陈怡玢这时点了点头,说:“不错。”

    他们都是冷静理智的那种人。

    塞德说:“二十多年夺去了,我们也是五十岁的人人,用你们华夏的话叫做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了,这一次,我想对你说,嘉和,在人生剩下的日子里,不知你可愿意与我相伴呢?

    我们一起享受快乐,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我愿意在你生病的时候照顾你,在你失落的时候开导你,愿意与你相携走下去。”

    陈怡玢听着塞德慢慢的说出这番话,明明是情话,可是塞德却说的无比认真,陈怡玢却已经流出了泪水,说:“噢,塞德……”                                塞德说:“这么多年,我终于有勇气说出来了,你呢,嘉和?”

    陈怡玢道:“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你知道的,对吗?”

    塞德看着陈怡玢泪流满面的样子,轻轻的抱住了她,这是他们相识这么多年为数不多的拥抱,他们都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时间留给他们的不多了,不是吗?

    他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会答应的,对吗?”

    他将嘴唇贴在她的额头上,说:“你知道的,嘉和,你会答应的。”

    陈怡玢最后在眼泪和感动之中胡乱点下了头。

    直到塞德迅速的筹备了一场温馨而庄重的婚礼,陈怡玢都还是有点不敢置信,塞德在给她戴上戒指的时候说:“我亲爱的卡文迪许太太,我会一直伴你左右,倾尽我所有去爱你,在神的见证之下,不离不弃,相守一生。”

    陈怡玢跟着神父一起念了誓词,她手上戴着卡文迪许家族沉甸甸的大戒指,在五十岁这年,她又成了沙弗的贵族太太。

    陈怡玢想到婚前她对他说:“塞德,我的经历你是知道的,我经过两场婚姻了,第一场是一个很没有责任感的诗人,第二场是随庆,你知道的。”

    塞德道:“我知道的,正因为如此,现在的选择是我们理智和认真思考之后的结果,我希望我会将随庆对你的那份好也一起送给你,嘉和,我们已经老了,我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爱,也没有光芒万丈的激情,可是我想跟你一起欢乐喜悦的变老,也愿意在我们都白发苍苍的时候互相护持,一起变老。”

    陈怡玢再一次被他弄湿了眼眶,泪流满面。

    她说:“我也愿意的,我愿意用余生去照顾你、爱你。”

    塞德笑:“我相信,我亲爱的卡文迪许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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