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纪渊如今升为千户,又背靠黑龙台。 寻常的武道资粮,并不短缺。 自个儿就能花费功勋,随便兑换。 至于第三样,加入什么磐石军团,追随帝女。 看上去就是风险很高,弊大于利的选择。 纪渊自始至终都很清醒,秉持一个原则。 薅血神羊毛,他当仁不让。 可为血神冲锋陷阵,那是痴心妄想。 “区区一个百夫长,就想让我投诚,多少有点瞧不起人了。” 纪渊冷眼扫过东倒西歪的绿林豪雄,心中腹诽道。 “这座快活林,你打算如何处置?” 白行尘站在风满楼的门口,抬脚迈过公孙鹤被劈成两半的佝偻尸身。 “拔了。” 纪渊果断说道。 “那座金钩坊也不留着。” 白行尘颔首,似有几分赞许,又问道: “之后如何善后?” 纪渊摇了摇头,平静道: “恰巧认识一个腾龙峰的监工,品性不错,交由与他,我也能放心。” 白行尘眸光闪烁,淡淡道: “人心易变,区区监工,未必经得起荣华富贵的层层考验。 过个三年五载,等你再来的时候,也许这里跟此时没什么两样。” 纪渊抿了抿嘴唇,扯出一丝极薄的线条,冷然回道: “殿下,我不过路见不平,顺手为之,何必烦恼这么多。 三年五载,人心变化,成良沦为孙韬、孙略之流的地头蛇,又如何? 无非杀之,再扶一人。 最起码,龙蛇山曾有过三五年的安稳日子不是么? 就像洪水滔天,以我一人之力,撑死了也就救几十条性命。 该怎么赈灾,该怎么重建,该怎么收容流离失所之人。 这些不应由我来做,不应由我去想。” 白行尘微微一愣,轻皱眉头。 过了一二息,才缓缓地舒展开来,点头道: “不错,哈哈哈,纪九郎你讲得很不错。 自古以来,在其位才能谋其政。 纵然天塌地陷,洪水滔天。 也轮不带你去力挽狂澜。” 白行尘忽然放声大笑,音波滚荡,穿石裂云。 他望向铺天盖地的茫茫风雪,似有所悟。 也不等纪渊,只身一人扬长而去。 这位燕王殿下想到很小的时候,圣人摸着自己的脑袋,语重心长说过一句话。 “既然咱白家人坐了天下,肩膀上就挑着景朝万万里河山,咱希望你和你大哥两个都能撑住。” 白行尘闲庭信步,却是几个眨眼跨过山岭,来到腾龙峰,他心想道: “少年的肩膀,担起的是草场莺飞和清风明月, 可太子和藩王,却是负着江山社稷。 皇兄撑得住,又何必我去扛。” 骑着血纹大虎的黑衣僧人,不知何时走近。 双手合十挂着念珠,低头道: “殿下……” “和尚勿要多言。” 白行尘似是知道黑衣僧人道广要讲什么,摆手打断道: “本王适才心意已决,这是此生最后一次进京。 拜别过母亲,再跟皇兄说上几句真心话。 与老三、老四聚一聚,便回到边塞,为大景辟土三千里。” 黑衣僧人眼皮耷拉,用力掐着念珠,沉声道: “殿下,贫僧只说一句,只问一句,还请准许。” 白行尘眺望蜿蜒如巨龙的雄阔山脉,轻叹道: “你说,你问。” 他知道这和尚性情执拗,若不说个明白,不会罢休。 名为道广的黑衣僧人抬头,掷地有声道: “其实都是老调重弹,早就在燕王府讲腻味的东西。 贫僧推演大势之时,就曾说过, 纵然殿下与太子兄弟情深,互不相疑。 假如十年、二十年之后,圣人冲击神通失败,亦或者闭关不出。 大景失去这道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太子顺理成章,登基就位。 依照东宫的决策,必然会对外收回九边兵权,对内重新整顿朝纲。 这时候,殿下该如何自处? 好,再退一步,就算太子倚重燕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