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娇软美人和她的三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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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黛,是我。”他蹲下身,手掌捧起她低着的脸,让她可以看清他,“是我,大哥哥,谢伯缙。”

    “大哥哥……”黑眸中闪过一抹清明,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去辨认眼前这张脸,当看到那双好看的狭长黑眸,她眼圈酸胀,纤细的手指牢牢揪住他的衣袖,艰难地呢喃,“大哥哥……救我,救救我……”

    “云黛,你怎么了?”谢伯缙此刻也意识到她的不对劲,伸手一摸她的脸,滚烫而湿润,冰天雪地里她的肌肤烫得似火炉,“裴丛焕那混账呢?”

    云黛浑浑噩噩地往他怀中贴过去,“难受…救我……求你……”

    她的身体变得奇怪,忽冷忽热,他的身上却很舒服,有令人安心的沉香味,她宛若在沙漠里焦头烂额乱窜的旅客,误打误撞寻到一处洁净的湖泊,求生的渴望让她想要更多,她往他怀里钻……

    谢伯缙身体僵硬,见这情况也猜到裴丛焕那禽兽对她使了那脏招。

    女孩身上清甜香气在他鼻尖萦绕,他眼眶泛红,那披风将她从头到尾包得严严实实,稳稳地托在怀中,她很轻,轻得像是一片云,绵软又轻盈。

    抱着她翻过那墙,回头再看那灯火通明的广兰殿,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迟早一日,他要宰了这畜生。

    夜色深了,这场初雪来得虽迟,可一旦落下,来势汹汹,鹅毛大雪落个不停。

    谢伯缙脸色铁青,不知是冻的,还是被怀中之人不安分的举动。

    他忙于奔波,带她去安全之处,她在扯开他的衣襟,笨拙又无辜。

    像一捧温水,柔软又细腻,贴着他的肌肉纹路,用她细嫩的脸颊,柔弱无骨的手,温热柔软的唇……

    “云黛。”他按住她的手,冷着嗓音,试图唤回她的理智。

    怀中之人细声呢哝,“难受……”

    尾音透着哭腔,饿了许久的小猫喵喵叫着,渴求着一点点的食物来温饱。

    谢伯缙心头一下软了,松开她的手,紧咬着牙根,怒意翻涌——

    用那样的虎狼药,将妹妹变成这般。

    他一定要杀了裴丛焕,把他的肉一片片的剐下来喂狗。

    躲过好几批巡夜官兵,回到住处,俩人周身已覆盖满白雪。

    琥珀在门口守着,陡然见着夜色中出现个冰雪巨人吓了一跳,再一看是世子爷,忙赶了上去,“世子爷,姑娘呢……”她的视线往下,看到世子怀中那乍一看还以为是雪球的一团,“姑娘!”

    谢伯缙垂下了眼,长长的睫毛上凝结着白霜,“别出声,去准备姜汤,还有热水……温水,一桶温的,一桶凉的。”

    琥珀觑着世子爷冰冷可怖的脸色,一颗心七上八下,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连忙按照吩咐去忙了。

    谢伯缙抱着云黛进了房间,门一关,他将那罩得严严实实的披风揭开。

    她窝在他怀中瑟瑟发抖,彼此的衣袍都乱着,他的更乱,大剌剌袒露了一大块,淡粉的胭脂凌乱。

    “冷……”她嘤/咛着。

    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他揉了揉她的发,哑声哄道,“回来了。”

    他托着她的腰往里间走,女儿家闺房特有淡淡的馨香,脂粉味掺杂着果子味,架子床上挂着烟粉色幔帐,枕头是豆青色上面绣着海棠芙蓉,被子是雪青色缎面,还搭着条藕荷色散花锦的厚毯子。

    “躺好,我给你盖被子就不冷了。”谢伯缙弯腰将她放下。

    “不……”她紧紧缠着他,两条绵软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脸还在他怀里蹭着,“好难受。”

    谢伯缙眉心一皱,都冰天雪地冻了一路了,这药效竟还没散去?裴丛焕这到底是下的什么药。

    “忍一忍,琥珀很快将水送来。”他垂下黑眸,烛火透过烟粉色纱账朦朦胧胧,她发丝凌乱,莹白红腻,湿漉漉的眼眸漆黑的倒着他的模样,带着几分醉意,用那迷茫又可怜的眼神望着他,好似叫他别遗弃她。

    “哥哥……大哥哥……”她唤他。

    谢伯缙浑身僵硬,雪水浸透衣裳,湿冷刺骨,身躯却燃起火。

    他失神时,云黛望着男人线条分明的下颌,攀着他的肩膀直起身子,唇瓣翕张,“唔……”

    她将唇印了上去。

    先是单纯的贴着,后来又笨拙的,毫无章法的想要更深些,嘴里有淡淡的血气,还有她饮过的酒水,那掺了药的葡萄酒,还有宴上饮的玫瑰露酒,清甜又热烈。

    隐藏在内心最深处那份禁忌被她的舌勾出来,恶意随着流动着的热血抑制不住的扩散,他眸色深暗,捧着她的脸,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吻。

    柔软缱绻,湿湿黏黏,比梦里的感觉要愉悦千万倍。

    那些难以启齿的,卑鄙的梦。

    他想起从前在北庭看到的山火,夏末初秋,一道炸雷,一点点火星,便可熊熊燃烧。火光映天,无边无际的野草和树木都抵不过火势汹涌,一片一片被吞噬,土地被烧得焦黑,烫得惊人。

    渴意稍退,云黛松口气,终于够到那湖泊了,贪婪的喝着湖水,又想要更多,恨不得整个人都浸在水中。她伸手去扯身上的衣裳,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只能求着他,“帮我……”

    软糯的嗓音娇滴滴,她脸颊嫣红如云霞,水眸潋滟的坐在他怀中,袄上的如意珍珠扣扯开三颗,衣领敞着,一截茜色小衣,莹白雪肌透着娇艳绯色,是八月枝头蜜桃的颜色。

    他眼尾泛红,放在窄窄腰间的手陡然捏紧,她声声哀求如那山火一点点击溃他的克制。

    “云黛,我是谁?”他俯到她耳边,嗓音喑哑。

    她眼神迷离,痴痴地看着他,像是在努力辨认,有刹那清明,喊了声“哥哥”,却又很快被黑沉沉的欲给压过,她无助地啜泣起来,“我好难受…呜……”

    谢伯缙呼吸一窒,手握成拳,指节泛白。

    竟想趁人之危,对自己的妹妹行不轨之事,他怎堪为人兄长?

    无耻,卑鄙!

    胸膛剧烈起伏着,半晌,他揽过云黛的肩,抓过棉被将她紧紧裹着,抱着走出屋子。

    琥珀刚提完水回来,吓了一跳,“世子爷,你、你这是带姑娘去哪,外头还下着雪呢。”

    谢伯缙面沉如水,大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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