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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水叹息着说：“喜儿好歹也服侍过我几天，这丫头心肠不坏。她现在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呆在这言国皇宫之内，离家又远，肖仲当初不过是利用她才让她进宫的，想必她将来的日子会很凄惨。我去见一见她，如果她有了悔意，愿意和我一块离开，那么就让她同我们一道离开吧。”

    林若水和司空湛趁着天还未亮，又重新回到了宫中。林若水偷偷溜回冷宫西屋的时候，发现屋子里早就坐了个人在那里，吓了她一跳，定睛一看——是白语茶。

    “二师姨！”林若水有些不安地打着招呼。

    白语茶表现得很平静，她问：“要走了么？”

    “啊？”

    “我是问，你是不是快要离开言国了？”白语茶的表情依然波澜不惊，“这两个晚上我有见到你这屋里有人进出——是那个吹箫人，他之前在夜间吹箫是为了找你。那个人是谁？”

    嘎？二师姨不是睡熟了么，居然还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看样子，我还真的小瞧了她。林若水老老实实地回答：“那人是司空湛，也就是我夫君。”

    白语茶突然轻笑起来，脸上居然出现了少女一样的红润，似是被什么美好的事物给感触到了：“千里寻妻——果然是一个痴情的男子。二师妹的好儿子，娶了小师妹的好女儿。你们夫妻俩能够如此恩爱，真让人羡慕啊！”

    “呃……”林若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们什么时候走？”白语茶接着问。

    “今天晚上。”

    白语茶的眼神开始暗淡下来，十分不舍：“以后这冷宫之内，又只有我一个老婆子了。”

    “大师姨，不如，您也和我们一块走吧。既然您在这里不开心，为什么不离开呢？”

    白语茶摇了摇头：“我是不会离开的，这里有仲儿。一个做母亲的，当然希望自己守在离自己儿女最近的地方。丫头，这种情感等你将来做了娘之后，就会明白了。”

    “大师姨……”伶牙俐齿的林若水，这会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眼前这个失意的老人。

    “若水，往私心里讲，我也希望有个像你这样的儿媳妇。仲儿这些年太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没有女人可以治得住他。如果你在她身边，也许会好一点。不过，凡事自有定数，感情的事最不能强求。这辈子，我与你注定做不成婆媳。”

    这辈子要是与你做婆媳就惨了，都住在这冷宫之内，天天数着天数过日子，然后到死的那天，两眼一闭，两腿一伸，这辈子什么意义都没有。“大师姨，你应该重新振作起来，开始自己新的生活才是。哪怕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肖仲，你都应该积极向上一点，给他做一个好的榜样，去鞭策他，督导他，让他将来成为一代明君。”

    白语茶叹了一口气：“难啊！”

    林若水正色道：“大师姨，你已经错过了教导你儿子的最佳时机，难道还要就这样错下去吗？你为了自己的委屈，而放弃了教导自己儿子的机会，你是天底下最自私的娘？”

    “什么？你说什么？有胆你再给我说一遍！”白语茶像是受到了重大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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