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风恬日暖荡春光-《病娇美人她撩完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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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知许一看,果然算不得复杂,只是换了个方法,原先在他掌控之中黑白纵横便都陌生了起来。

    他不服气,想和姬二娘再下一盘,却记挂着姬二娘嗓子还哑着,便问她:“要不歇一会儿?”

    “那你给我讲故事吧。”

    “讲什么呢?”

    “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吧!我和你讲了那么多,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可我那时候没什么可讲的。”

    姬二娘想了想:“那就讲你觉得最开心的、最有趣的事情。”

    谢知许于是想到了一个狗屁女侠,剑术一般、侠气万丈;杀人不能、豪气冲天。他当然不会说出口。

    想了想,他徐徐说:

    “我少年时候,曾有个夫子。夫子写得一手好字、下得一手好棋。总说自己是什么都会、什么都不精;什么都喜欢、什么都不热爱。只除了一样,爱进了骨子里。”

    “什么东西?”

    “我师母。他每日上课,总要提到师母。一首诗能让他想起来师母,一个麻雀也能让他念叨着师母。有一日,课上到一半,他忽然说:‘今日不留你们背书了。’”

    “为什么啊?”

    “他说:‘我要回家给夫人祝寿呢!回去晚了,夫人要伤心的!”

    姬二娘羡慕地赞叹:“这样的小夫妻,感情真是和睦。”

    “不是小夫妻,那时候,夫子已经年近六十了。”

    姬二娘心里有些酸涩,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疑惑:“这样的白头鸳鸯,世上有多少呢?”

    十九纵横路,三百相会处;万千平生客,一人相与度。

    人行走世间,眼花缭乱处、世事纷扰间,为乱花迷了眼、为毁誉乱了心,爱自己都不够,别人算得了什么?

    在这乱潮中,众里寻她地遇上一个人、义无反顾地爱上一个人,何其不容易。

    被人如对待他自己般念着、爱着,何其幸运。

    说来可惜,有的人一生不曾体会过。

    谢知许的声音清雅和煦,与二娘道:“二娘也会遇到的那样一个人的。”

    姬二娘心里有些难过,想,可是她已经被锁住了啊,被锁进了深深的庭院里、困在了高高的百尺楼中,在众人的簇拥中,做着一尊被世人舍弃的华丽木偶。

    她甚至想问问谢知许:那样的人,在哪里啊?她知道,这样的话,由那些十几岁的年轻女郎们说出口,真是轻易便暗含了一段风流;可是由她说出口,像什么样子呢?她便笑了,说:“你少打趣我。”

    隔着一扇屏风,谢知许看不清姬二娘的神情,却总觉得她似乎有几分失落。他的声音本来就温润雅致,这时候,带上了几分温柔和缓的腔调,好听得像春水一样:“不是打趣。二娘你值得。”

    真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明明是平日里见怪不怪的人情话,谢知许说完,却不好意思了。

    姬二娘的七窍玲珑心一转,隔着屏风,也能猜得出来谢知许此时的赧然。她不由问:“郎君觉得,我凭什么值得?”

    “二娘……性情开朗温和,行事果决仗义……”难道是因为近日来心态疲懒了,怎么连这些平日里的场面话都说得谢知许心跳加快了呢?他不由微皱了眉头,忽然觉得生了层汗的手都没地方放了。

    心跳擂鼓一般的砰砰声中,他只有简短地结束了这话题:“何愁遇不上有缘人呢?”

    好在他性格一向内敛得有些寡言,姬二娘没猜出来他此时复杂的心理波动,只是觉得逗堂堂谢郎君说这些话着实有些有趣。

    可是这简短的话,对姬二娘来说,却受用得紧。她想,自己平日里听过的奉承话实在数不胜数,若有史官记下来,定能凑齐一架子书,可怎么偏偏谢知许说的话就这么让她心里熨贴呢?

    她心情好了,对谢知许说:“有件事我还没和谢郎君说过呢。”

    ------题外话------

    注:

    1.斜封官:唐中宗时期,宫廷贵妇们大肆受贿,为人谋官。不管是屠夫酒肆之徒,还是奴婢之流,只要向这些人送上30万钱,就能绕开组织部门的考察,直接得到由皇帝亲笔敕书任命的官位。由于这种敕书是斜封着交付中书省的,所以这类官员被人们称为“斜封官”。由于政出多门,干部任用太滥,致使宰相、御史、员外官总量大增,办公室都坐不下人,被人称为“三无坐处”。

    有些妇人无法通过正规途径扩大自己的政治势力,便通过斜封官的方式,大肆扩张权势,然而这些斜封官普遍受教育水平低下,只懂得结交权贵,加重了唐中宗时期的官场乱象。以此收贿的宫廷贵妇们包括宫廷妇人,如韦皇后、上官婉儿以及公主等人。

    2.关于“梨”:唐朝梨是要做熟了以后才吃的,他们通常吃蒸梨、炖梨或者烤梨,是绝对不会和现在一样把梨洗干净直接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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