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救祸得福-《争雄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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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说了算,可那一件你没反对过,那一件你听我的啦。”

    张周氏道;“你自己没主心骨,能怪我嘛。”

    “不怪你怪谁,当初要不是你这个门不当、那个户不对,嫌肥怕瘦的话,有十个女儿也都嫁出去了。”

    张周氏生气道;“是我挑肥拣瘦怎么啦,我终不能让我的女儿往火坑里跳吧?”

    “谁让女儿往火坑里跳啦,你少拿这话攮戗堵塞。”

    “两位,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火气?看来今天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正互相戗吵,猛闻张承道来到急忙便止住了争吵,张周氏起身让座道;“我们没啥事,随便说说,她大伯您来啦,快请坐。”

    “谢谢,谢谢,唉,守信兄弟,你们刚才吵什么呐?那么大声。”

    “唉,我们为以前的一些陈谷子烂麦之事而斗两句嘴,没啥的。”

    “没事就好,过日子的,千万不能为一些小事而生气,那样会伤感情的。”

    “那是,那是。”

    “玉凤呐?”

    “她呀,跟福居他们习武去了,这一个来月天天如此,从未间断过,怎么你找她有事啊?”

    “没事,随便问问,守信兄弟,这两日干啥呐,怎么不去下棋啊,是不是又在为战事发愁啊。”

    张周氏插言道;“那呀,他是为女儿玉凤的婚事发愁的?”

    “你少给我絮叨,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的,”

    “守信兄弟,发什么火,有话好好说,是不是玉凤已经找好婆家,因为战争错过了婚期,不能按时完婚而发愁啊?”

    张守信道;“那是啊,而是因为这恼人的战争,使我们无法为她找婆家而发愁的。”

    张承道问道;“是这样啊,那你们打算给她找什么样的人家呀?”

    张守信道;“这兵荒马乱的,还能有啥要求啊,只要小伙人品好,勤劳能干,知道疼人就行,承道兄,这事以后还请你多费心啊。”

    张承道沉思片刻道;“这个自然,说来眼下就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就不知你们中意不中意?”

    “谁”“那个”张守信夫妇一听,不觉同时问道;

    张承道提醒道;“这个说来你们都熟悉,他就是救过你们性命的福居啊,你们不是一直想报恩与他嘛,现在把女儿嫁给他,一来报恩,二来女儿又有了安身之所,一举两得这不是很好嘛!”

    张守信猛然醒悟道;“不错,他却实是个合适的人选,这个我怎么没想到呐,嗳,可就是不知他同不同意?

    张承道打着保票道;“这个只要你们同意,他那头包在我身上,保管你们满意的。”

    “那好,你快去办吧!”

    “别急,你先把玉凤姑娘叫回来问一下嘛,她同意了,我在去办也不迟的。”

    “问不问都没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没啥不同意的。”

    “守信兄弟,这不是儿戏,自古言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婚姻不长,你把她叫回来问一下吧,免得干女儿抱恨终身的。”

    张周氏插言劝道;“老头子,她伯父说得对呀,你女儿叫回来问一下又不费啥的。”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好、好、好,你不去我去,”张周氏说着出门叫去,不大功夫,便将其唤了回来。

    张玉凤知书达理,进屋便向张承道施礼问安来;“干爹,女儿,给您请安了。”

    “好、好、好,你回来了,这一个月来怎么样,武术还好学吧?”

    “这个怎么讲呐,只要努力坚持不懈说难也不难的。”

    “是嘛,那这一个来月你学得怎么样啊?”

    “我刚入门,复杂的还没学呐?”

    “是嘛,那福居人怎么样?”

    “人挺好的,没啥说的,怎么啦?”

    张承道郑重其事道;“没啥,随便问问,干女儿,今天有件事想问一下,你可千万想好了再回答。”

    张玉凤看其一脸正色爽快道;“行,干爹,你尽管问吧。”

    “那好我可就说了,事情是这样的,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常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为了完结你父母的这个心愿,我呐为你寻了户人家,这婚姻大事呐,讲究个门当户对,自然配合,为了不让你有啥怨言、称心如意,我征求你的意见,看我提的这个人合不合适,如果不合适的话,那我就另找,你放心,如果不同意,你父母他们都会尊重你的意愿的。”

    茫茫四海人无数,哪个男儿是丈夫,张玉凤沉思了片刻点头道;“干爹,请明言。”

    “女儿,我说的这个人,你非常熟悉的,他就是原救你,现在教你功夫的福居也。”

    张玉凤闻听是福居,一时间心里如平静湖面突然投进了一块大石头,顿时便激起了千层浪,搅乱了她的心,使她陷入了混乱的思绪中去了。喜欢与爱在她心中翻斗开来,不久,爱的力量便在她的心中充满,使她不由得从心底发出一种说不出的甜蜜来。

    张周氏看女儿愣在那里,不吭不言,禁不住上前推问道;“女儿,行不行啊?”

    张玉凤从遐想中回味过来,深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天,看了一眼母亲红着脸说了声,“你们看着办吧,”便跑回自己的房内偷着乐去了。

    “女儿,你即没啥意见,那我们就定下了,明天我给定礼来。”这正是百年好事从今定,一对姻缘天上来。

    张承道看玉凤同意后,但放心地为二姓之好奔忙去,他原以为事情定会一顺百顺,手到擒来,马到功成的,万没料到福居这里他会不同意,自是让他大吃一惊而疑惑不解;“福居,树大结果、人大成家,这是自然规律,你为啥对这婚事不同意呀,难道你嫌她不够美丽,还是她抛头露面曾陷贼穴不成?”

    “伯父,你想那去了,不是因为她,而是我自己。”

    “你自己怎么啦,难道你已有了妻子不成?”

    “那里,我没有成家呐。”

    “那这不是,那不是的,到底为了什么,把话说清楚的,别人猜来猜去的摸不着。”

    “伯父,你别生气,听我慢慢解释好不?”

    “行、行、行,快讲吧。”

    “伯父,说实在这桩婚事我是非常想答应的,可你看看我目下的状况,我地无一亩,房无半间,且本身还是个逃犯,你说我能答应嘛?”

    “原本是因为这呀,你这小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呐。真没想到你一个叱咤风云的男子汉竟然为了一亩地,几间破屋,而不敢接受婚事,你可真够虎的,说出去定会让人笑掉大牙。凭你身手难道连几亩几间房都挣不到盖不起嘛,这婚姻大事可不比别的,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

    “伯父,我不是犯糊涂,你要知我是朝廷的逃犯。”

    “逃犯怎么啦,你这辈子就不生活了,在说你不讲又有谁知道呐,千金易得,知音难求,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那容我再想想,这乃她的终身大事,必须得郑重点。”

    “有什么好犹豫的,就这么定了,我给他们回话去。”

    张承道告诉玉凤后,全家自是高兴,为了早日完结这桩心事,两人趁热打铁,随即便合计起结婚之事来。“守信兄弟,这事两家都已同意,常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在则说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也不太平,我看咱们不如趁早选个日子给他们办了,免得夜长梦多,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好照应。”

    张守信道;“这当然好啦,那你看什么时候合适呐?”

    张承道说着便掐指盘算起日子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子丑寅卯,辰已午未,建除满平定,执破危成收,守信兄弟,后日就是黄道吉日,你看如何?”

    张守信道;“后天,承道兄,这太急促了吧?”

    “急促啥,现在是乱世,不能和太平时候比的,如果在三书六礼,讲那些繁文礼节的话,那就不实际了。”

    “这我知道,承道兄,可终得让我为女儿置办一点嫁妆吧?通知一下亲朋好友吧,”

    “守信兄弟,兵荒马乱的,你怎么通知亲朋好友啊,至于置办嫁妆之事,这个你不用操心了,我会安排的。”

    “承道兄,这怎能麻烦你呐。”

    “守信兄弟,你不要忘了,你的女儿她也是我的女儿的,别犹豫不决了,终归是那么一回事,早晚都得办,早办早利落。”

    “那好,后天就后天吧。”

    张承道把消息告诉福居后,大家立刻便张罗忙碌起来。

    婚礼当天除没有花轿外,其他的自是什么都不少。随着吉时的到来,在婚礼主持人的指导下福居、玉凤拜了天地父母,众人便送入了洞房。福居进了洞房,抬手便将玉凤头上的红盖头给挑了下来。面对着烛光下的美如月里嫦娥似的张玉凤,心里自是有种按耐不住、说不出的喜悦,生怕她飞走似的,伸手便抓着了张玉凤的双手激动道;“娘子,你真太美、太漂亮了,简直如仙女下凡一样,我太喜欢你了。”

    张玉凤红着脸害羞地低头问道;“相公,忙这几天,是不是累迷了,看到妾就说起胡话了。”

    夫妻不是今生定、五百年前结下因,福居激动得一时间不知说啥好了,“不、不、不,娘子,这是我的真心话,你真是太美了,可说无人能比的。”

    张玉凤心里自是美滋滋的,提醒道;“即如此,那你还愣头愣脑的站着干啥。”

    福居猛然醒悟,刹时,二人便情意绸缪、卿卿我我喝起交杯酒来。

    花有清香月有阴,春宵一刻值千金。新婚燕尔的二人面对着这花烛之夜,自是欢喜不尽,又岂肯白白虚度,刹时,夫妻两人便卿卿我我、解衣就枕、颠鸾倒凤,如胶似漆、如鱼得水、你亲我爱起来。

    欢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时间飞短流长,眨眼间,便又到了年关了,伴随着潞州丁会的战降,战事的结束又是一年、又是一个春天了。福居面对着有孕的妻子,心头虽然非常高兴。但一想到自己流落他乡、功名未遂,一事无成坐吃山空、立吃地陷的情况时,心头又忍不住一声长叹,潸然泪下。

    常言道受恩深处宜先退,得意浓时便可休。莫待是非来入耳,从前恩爱反为仇。心头不由得思考起自己的前途命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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