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将计就计-《争雄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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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福居在真宁巧妙安排下摆脱朱友珪一对一的跟踪监视、逃出困境后,并没有直接寻找洪大鸣去,而是先寻了个客店住了下来,休息中当他从大街小巷上的流言飞语中闻知洪大鸣被抓之时,深知无风不起浪、无根不长草,街面上所传之语、一定不会瞎说乱讲、空穴来风的。他虽然倍感诧异与吃惊,但更知自己的处境,心中虽然焦躁不安,急如烈火,但在光天化日之下、自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立马便前往韩府那里查探打听洪大鸣的情况去。面对着这道听而来的消息,前思后想了一番、决心借天黑后一探究竟的他,便一门心思思虑起天黑之事来,冬日的夜的虽然黑的早,明得晚,但福居还是显天暗得慢,心头不由得思虑起天怎么那么慢来,然而,那不太毒的太阳好象与他作对似的,根本不买他的帐,自是让他感觉那阳光好象一动不动似的,恨得他自是咬牙切齿、气恨连连,可面对着够不到摸不着的天空,虽有心很想让天立刻暗下来,但无有登天之梯,瞎想也是妄然,无可奈何之下,坐卧不宁、心烦意乱的他也只得强压焦躁、平心静气等待起夜幕的降临来。

    光阴似箭,时光如梭,夜幕终于如期而至的姗姗降临了。憋闷压抑一天的福居闲暇无事中早已把夜探韩府的一切收拾准备停当,看天稍暗后,决定先到事前与洪大鸣约定的地点看一下,然后,在夜探韩府的他也不管时间刚进入酉时时分,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走出房屋、带上房门,飞出客店,向事前约定地点而去了。

    天气已经进入了寒冬时节,虽然无风无火无雨雪,但却冷得出奇,令人不安。将黑的街道上由于天气寒冷的原因,行人自没有往常多,且一个个行动上也比平常快。

    福居穿大街走小巷,拐弯抹角,时快时慢,时间不长,便到了约定好的那个院落前面,面对着黑漆漆、寂静无声、大门紧闭、无有什么动静的院落,小心没有大差的他为了安全起见、驻足先围着院落前后左右察看了一番,眼见一切如平常一样,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且四周也没有任合藏人之迹象,而且与洪大鸣先前约定好的信号、也安全没有变动时,看四周无人后,伸手飞身扒着墙头,纵身便跃过院墙、稳稳而又无声跳进了前院内。抬头眼见院内即无人影,又寂静无声时,自是奇怪不解,不明白为何连个看家护院的都没有。福居诧异地沉思了一下,抬步便小心地穿过天井,瞻前顾后、左瞧右看地向后院走寻而去。

    偌大个后院内空荡荡、漆黑一团,还是连个人影都没有,除中间那间屋子有灯光,并时不时地有声音传出外,院子里自是在无其他的任何情况了。

    福居本来只是想进来看看,根本没料到里面会有人,自不知谁在里面,耳闻着亮灯的房屋内,重一句轻一句的交谈声,他还当官府的抓捕人员在里面呐,他蹑手蹑脚便向窗台走了过去。随着脚步的停下,身子的站定,他用手指点破窗纸,一个木匠吊线便向里观看细听而去,但只见:

    屋内共有七人,围坐在一张长方桌前,那正中所坐乃金大莱也,他的左边紧坐着乃杨兴、许阳、王雨三人,而右边则是赵勇、大毛、孙平三人也。

    那金大莱他们七人并不知有人正在窗外偷听,仍旧低一声重一句地交谈着营救洪大鸣之事:

    “、、、、、、众位弟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晓,用不着我多说多讲的,你们看咱们下一步怎么办啊?”

    许阳道:“金哥,怎么办,自然还如一往一样有力出力,无力出钱啦!”

    金大莱解释道:“阳子兄弟,你要知这次不同于一往,官府他要的是人,而不是钱,如果能用钱摆平的事情,今晚也不把大家招呼到这里来了。”

    孙平打混道:“金哥,即便他们不为钱,可咱们如果给他们钱的话,我想他们也不会不要的吧。”

    金大莱笑道:“那是当然,孙平兄弟,可问题是解决不了事的,咱们必须用行之有效的方法、尽快救出洪大哥才行,否则,只会夜长梦多的。”

    在此有人一定会问,那金大莱不是带人抓的洪大鸣嘛,他怎么又会组织策划营救洪大鸣呐,列位不要误解,其实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假的,目的就是要弄清福居的行踪下落,而便于韩勍抓捕也。

    赵勇眼见众人一点都不郑重,刹时叱喝道:“各位哥哥弟弟们,别没话找话象转天棍似的、胡说乱侃的,咱们商谈正事才是紧要的,金哥,你说咱们怎么办吧?我赵勇上刀山下火海、决对不会后退半步的。”

    金大莱别有用心道:“勇弟,怎么办,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是那福居惹出的祸,自然还得他福居出面解决了。”

    杨兴不赞成地反问道:“金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咱们自己的失误、造成了洪哥被抓,这怎么能怪到别人身上去,传出去丢不丢人啊?”

    金大莱为达目的故意加重语气、模加指责道:“杨兴老弟,你用不着为他辩护打掩护的,洪哥要不是因为一心帮助他,能会发生这样的事嘛?”

    杨兴委曲地辩解道:“金哥,你讲话客观点,谁也没有辩护掩护他的,你是不知道的,这一切并非福哥他的错,而是咱们内部出现了内奸,要不然别说一个洪哥了,就是十个洪哥,也不会被抓走的。”

    金大莱心里自然清楚怎么回事,在这上面自不愿与其过多纠缠,急忙岔开话题打断道:“杨兴胡说些什么,现在咱们是商量营救洪哥之事,你不要把话说的太远了,我可告诉你,洪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你脱不了干系的。”

    杨兴辩护道:“金哥,你不要昧着良心讲话,我对洪哥忠心耿耿、也决无二心的,现在出了这事,我决不推卸的,你放心,即便拼着一死,我也要把洪哥救出来的。”

    金大莱冷嘲热讽道:“杨兴老弟,大话谁都会说的,你要知咱们面对的并非一般大户人家,而是当今朝廷。”

    杨兴不当回事道:“朝廷怎么啦,要知拼得一身剐、皇帝也敢拉下马。”

    金大莱本来只是想借用杨兴之嘴,通知到福居,然后获取福居之下落,从而令韩勍带人捉之,眼见杨兴禀性而为,根本不按自己所想去做,心中虽然有气,但也无可奈何,刹时,光面堂皇地挖苦道:“行、行、行,你行,可以啦吧,我给你说,咱们现在不是说气话的时候,而是商量着救人,如果气话能救人的话,谁都会讲的,我话意思是想寻求一切力量营救洪哥,至于有些用词不当之处,你也别往坏处想,我没别的意思,至于福居你愿通知也好,不愿通知也罢,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的,我只不过是闲吃萝卜、淡操心而已。”

    那王雨看两人针锋相对、生怕闹僵不收场急忙劝阻道:“两位哥哥,都不要说气话了,气话解决不了问题的。”

    金大莱气呼呼道:“王雨兄弟,我不是说气话,这是个理。”

    王雨劝解道:“金哥,弟兄们都明白的,可你们再为这事争吵有什么用呐,咱们还是心平气和商量个计策,怎么营救洪哥吧。气话解决不了问题的。”

    孙平插言道:“是啊,大话气话解决不了问题的,为了同一个目标犯不上闹得不可开交的,对于福哥这事来讲,说心里话,洪哥被抓已经两天了,这事全城几乎没人不知的,他到现在连个面都不露,这事让谁都多心的。”

    “是啊,洪哥那么帮他,假若有感情的话,早就应该出来了。”

    “别不是胆怯,不敢出来了吧。”

    “、、、、、、、”

    “瞎说什么,福哥决不是那样的人。”

    “、、、、、、”

    在说站在窗外偷听的福居本想听听他们怎么张罗着营救洪大鸣的,自万万没有料到他们面对着官府这个大势力不仅先行胆怯三分不说,而且还各行其事,一百和尚乱当家,行不成一个统一的意见,且计策没有想出一个,反而把矛头指向自己,眼见自己再不出面,各种各样的猜疑会更多的,思考中决定亲自出马组织他们营救洪大鸣后,刹时,起身抬腿便向门口走去。

    那金大莱七人正在模加指责、胡说乱讲,猛闻敲门声,陡然止声、一齐把目光投向了门口,面面相觑、犹豫了片刻后,杨兴才开口发了话问道:“谁呀?”

    “我,福居,开门。”

    杨兴闻听,自是心喜,急忙起身便打开了房门,当一眼看到福居后自是喜极而泣,一步上前伸手便抓着了福居的手,激动得哽咽道:“福哥,我、、、、、、”

    福居自是理解他的心情,边行走边安慰道:“杨兴兄弟,你什么都不要讲了,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知晓,营救洪大鸣之事,我义不容辞,决不会袖手旁观、置身事外的。”随之到了长方桌前,他轻轻拍了拍杨兴的肩头令其回到原位后,从旁边拿过一把椅子便在金大莱对面坐了下来,随即不等他人开口便向金大莱等众人开口言道:“列位,在此我首先感谢大家对洪哥的关心,不过,我对你们这种群龙无首,乱哄哄,各行其事的做法却是不赞成的,常言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如果一百和尚乱当家的话,别说今天定不下一个营救洪哥之计划了,就是咱们在商谈十天,都不会定下来的。针对目前这种情况,咱们必须首先找出一个头来,统领全局,否则,一盘散沙,什么事也做不成的,更别说营救洪哥了。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你们的一切行动都听我的,由我统一指挥,你们看行不?”

    那金大莱正日思夜想盼望着福居的出现,好完成韩勍交给自己的任务,现在猛然看到后自是心喜,又闻其要全权指挥营救洪大鸣这件事,心中自是巴不得,刹时,不等他人反应过来,立刻便举双手同意了下来:“好,我同意。”

    其他人一见金大莱同意,一个个本就没有主心骨,也立刻随声同意了下来。

    福居开口问道:“众位,即然大家都一致同意由我指挥,我想问一下,你们自己心中有什么方法营救洪大鸣吗?”

    杨兴等人一番轻声议论后,道:“福哥,这个,我们没有想出什么方法,”

    “是嘛,即然大家都没有稳妥的方法,我也没有,如此来说,看来只能劫狱这一种方法了,你们看如何呀?”

    “这个行是行,就是有点太危险。”

    “是有点危险,可不危险的方法你有嘛,没有吧。即没有那你们说不用劫狱这种方法怎么救洪哥呀?”

    众人面对其发问,一时间自是沉默不语。

    好一阵子,福居看大家都低头不语,才冷冷地又发了话:“众位,即然大家都不吭声,也不反对没,那我可就派任务了。眼下的咱们的任务就是先摸清洪哥被关的情况,然后,在根据具体的情况,制定出劫狱营救行动方案,不然,情况不明,根本无法下手营救的,许阳、孙平你们二人打听洪大哥关押在什么地方,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三天之后必须告诉我牢狱内的一切情况,你们能完成任务嘛?”

    许阳、孙平二人合计了一下,随即便答应了下来。“行,没问题。”

    福居自是高兴、随即便又分派道:“杨兴、赵勇你们两个三天之内给我挑选三、二十个头脑机灵、身强力壮有些功夫的壮汉来,三天之后我要起用他们。”

    杨兴、赵勇互看了一下立刻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行,这个没问题的。”

    福居继续分派道:“金大莱,大毛你们二人也各自准备一队人马,给我做预备队,一防万一。至于王雨你给我当总通信员,大家有什么突发之事,可以通过他及时联系我。我也会通过他把任务告诉给大家的,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今后这样的聚会不会再有了,你们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杨兴等人互相对看了一下,随即便同口道:“明白了。”

    “好。”福居不客气道:“即然大家都明白了各自的任务,那咱们丑话可说在前面了,做事之中,必须胆大心细、互相配合、同心协力,谁若掂前怕后、畏缩不前,前怕狼后怕虎、泄露了行动之机密,担误了行动之时机,而坏了营救洪哥之大事,到时可别怪我翻脸无情,不讲情义。”

    金大莱保证道:“放心吧,这件事决不会掉链子的,各位兄弟,我说的对吧。”

    杨兴等人连忙附合道:“对,对,为了洪哥,关健时刻决不会掉线的。”

    “那样最好。大家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就分头行动吧!”

    金大莱等人闻言立刻便起身走出院落,各自分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但说福居自没料到会这么顺利、便把事情办妥,心头自是非常高兴,看众人走后,随即便也离开了那个院落,向预定好的目的、韩勍的府坻走去。行进的路上,当他看到街边一个临时小摊点还在热腾腾地营业卖饭时,肚中有些饥肠辘辘的他犹豫了一下,抬腿便走了过去。

    那摊点老板四十来岁,慈眉善目的正在火炉边与妻子一起,为简陋的棚子里仅有的三、四个顾客,往碗里盛煮熟的面条。一见他走了过来,急忙便热情洋溢地招呼道:“客官您来了,快里面坐,您要吃什么?我这马上就好了,立刻就给您做。”

    福居望着那透着香味、热气腾腾的面条,自是食欲大震、馋涎欲滴,不由自主便开口问了句:“老板,这面条怎么卖的?

    “五文钱一碗,您要嘛?”

    “给我来一碗,记着多放点辣椒。”福居说着搓着冻僵的双手,进棚寻个凳子便坐了下来。

    “好的,”那老板答应着,将做好的面条送到先到的客人面前后,回身便为福居做起面条来。且时间不长,一碗冒着热气透着香味的面条便送到了福居面前去。

    福居自是高兴,随即便趁热狼吞虎咽地吃喝起来,且一口气便吃完了,自是弄得满头大汗,刚才还觉有些冷他顿然感觉浑身暖和了许多,随着放下筷子后,掏钱便付给了老板,并在老板的祝福下走出棚子,向韩勍的府邸走去了。

    韩勍的府邸座落在端门与左掖门中间的正南面,洛河边的北面,面南座北,雄踞着一大片地方,自是与众不同,格外好寻。威武气势的大门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公狮与母狮,漆黑紧闭的大门前冷冷清清、寂静无声,连条狗都没有,更别说人了。

    福居不多一时,便到达了那里,虽然他想大闹一下韩勍,让他不要太得意,但在没有进入韩府的情况下,自也不愿立刻就打草惊蛇,让其有所防备,而给自己造成麻烦。面对着韩府院大墙高、戒备森严之情况,为了稳妥,他并没有急着进入,而是围着院墙先行查看寻找起最好的进院地点来。当他一番查看,在韩府的后院发现一处墙头有些破败时,自是心喜,寻看了一下左右,眼见无任何动静后,伸手便从怀里取出了扒墙索,抛绳搭住墙头后,揪绳便爬上了墙头,至墙头站稳,将扒墙索收入怀中后,先借高熟悉了一下周围情况,当眼见这乃韩府的后花园,里面即无光无火又无任何动静后,这才从袋中取出问路石,扬手投向了远处,当眼见一无人声,二无犬吠时,翻身便从墙头上跳了下去,稳稳地落地后,黑夜之间,星斗之下,他又四周寻看细听了一下,眼见自己的进入并没有引来任何动静与声音后,这才放心大胆地弓腿垫步,鹿伏鹤行,瞻前顾后、左瞧右看,由后院往前院走去。

    韩府前后有三重院,房屋很多,院落很大。时间虽然才戌时时分,还没有进入亥时,但由于天寒地冷,冷风飕飕,寒气逼人,亮灯的屋子几乎已经没有了,人大部分都已经睡下了。院子里漆黑一片、无光无火的,除值勤巡逻的成队的兵丁,还在三个院落里来回行走外,自是在无他人了。

    福居左躲右闪着,小心翼翼地往前搜寻着,不大功夫,便从三重小院进入了二重院内,且当他一阵寻看发现韩勍的书房里还亮着灯时,他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便靠近窗台,而后点破窗纸,一个木匠吊线便向里望去。当他一眼看到里面所坐两人,就韩勍,及一个自己非常熟悉的人时,不由得大吃了一惊,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回头揉了揉眼睛,又重新看去,当他再一次观看那里面所坐之人,确实一点不假、千真万确是金大莱时,他也就不在怀疑自己看花眼了,也就相信那一切都是都的了。心中的所有的疑团顿时便都自动解开了,怪不得自己从进入洛阳城以来,这不是这儿,那不是那儿的,到处都是事,原来都是这小子背后捣的鬼,真狡诈也。怪不得刚才那杨兴一提有内奸,他不让讲,原来是怕发现呀,不用说,这次洪大鸣被抓一定与他有关,真卑鄙无耻啊,现在也不知他又要玩什么阴谋鬼计,刹时,他蹑耳便细听起他们的谈话来。

    “、、、、、、韩大人,情况就是这样的,至于下一步,你应当怎么做,这个不用我讲,你也明白的。”

    韩勍听罢,自由些不信地追问道:“金老弟,你确定他要劫狱营救洪大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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