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雪夜救妻-《争雄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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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福哥,对于这样的贷色轻而易举,小菜一盏。喏,这是金大莱让刘海江往外捎的竹筒。”

    “是嘛,”福居闻听心喜,伸手接了过来便打开了它,当看到里面空无一物时,自是诧异,“金大莱,你这什么意思,?”

    金大莱脸无表情、轻描淡写道:“福哥,那没啥意思的,只是顺道让他带回家而已。”

    常言听话听音,看人看心,福居立刻便从的话明白了他的意思,怒斥道:“金大莱,少给我打马虎眼,你当我们傻子呀,不知道什么意思啊,告诉你,你不过是想利用刘海江给韩勍报信,然后,在让刘海江为韩勍带路来捉我们而已,只可希你失败了,我们是不会让你得成的。”

    金大莱眼见他知破了自己的计策,刹时,便如泄了气皮球,堆在了地上。

    “福哥,不好了,大批的官兵们正向这样包围过来了。”一个小乞丐慌里慌张由外面跑进院里报告道:

    “福哥,怎么办啊?”

    “慌什么、不用慌,没什么可怕的,”早已有准备的福居随即便安排起众人来,“赵勇,你们二个把金大莱绑了,而后,押上他们走大路往后山去。杨兴,人多目标大,你带上他们两个搀扶着大鸣走东面的那条小路也往山里撒,到咱们商定好的那个村子去,其余的收拾一下现场,跟我往西走,大家听清楚了就行动吧。”

    众人闻言后,立刻便分头行动起来。

    话说金大莱眼见福居知破了自己的计策后,心头自是懊丧极了,当猛见赵勇松开自己寻找绳子,只有一人看守自己时,自认这是千载难逢的逃命之机会,刹时,趁那人不备,挣脱那人的控制,飞身跃起,一脚将其踢倒后,掏出随身所带的匕首,一个‘恶虎扑食’便穷凶极恶地向距自己最近的洪大鸣扑了上去。

    那洪大鸣侧身正与杨兴交待着逃走之事,根本不防,等听到别人提醒的叫声时,一切都晚了,只有等死的份了。

    然而,人不该死有救星,就在那一发千钧,金大莱将要得手之际,说时迟,那时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福居如同离弦的箭般‘嗖’的一下,便飞了过去。一脚便将金大莱踢倒在地了。

    那洪大鸣仿佛从鬼门关逛荡了一圈捡了条命似的,脸无血丝,自是气恼极了,飞步从地上捡起金大莱那把匕首,怒骂着“金大莱,你这条披着人皮狼,我一直把你当知心好友看待,想不到你竟暗地里勾结官府,出卖弟兄,实在可杀不留也。”扑了过去挥刀便刺进了金大莱的胸膛内去。

    那金大莱挣扎着正准备从地上爬起,猛然受到攻击,怒目而视着,挣扎弹腾了几下,便一命呜呼了。

    福居看见其已死亡,自生怕韩勍发现,而节外生枝,急忙便指挥众人清理了现场,随即带着金大莱的尸体便向山里撒去。

    话说那韩勍带人一直跟踪着金大莱,当眼见其进庄很久还没有发出行动信号时,心急的他稍等片刻后,便在也等不下去了,随即便下达了全村搜捕之令来。自本以为必会大获全胜的,万万没有想到挨家挨户一番折腾,不仅没有找到福居不说,就连金大莱的影子也没看到,他虽然气得怒火中烧,咬牙切齿,但无有任何线索,自是干气也没有办法,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得收兵回城另想别法去了。

    且说福居看韩勍收兵回城后,提起的心顿时便放了下去,深知那里已不能在居住了,在众人的帮忙下,又找了个地方将洪大鸣安置下来后,自己则随即便进城寻找营救妻子的路子去了。

    欲人勿闻,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为,这话是一点不假的。话说金大莱被杀的这个事情虽然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知道,但没过多久,整个洛阳地界的乞丐们,便纷纷扬扬皆都知晓了。那金大莱的弟弟金二莱当听说后,自是大吃了一惊,不敢相信会是真的,当他一番打听查问,知道事情的经过及原因,确认金大莱已死后。金二莱自是气得冬天直冒汗,夏天直发抖。心中不仅不思自己过,反怪起别人来。暗暗立下喏言不报之仇、誓不罢休后,立刻便筹划起与哥报仇之方法来。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在日升月落、晨钟暮鼓的交替轮换中,眨眼之间,时间便又是一年的正月十五元宵夜了。

    话说福居连日来一直在洛阳城里,为营救妻子张玉凤之事奔波行走着,无门无路的他经过多次与真宁的接洽沟通,虽然那朱宝珍已经答应过罢新年,便帮忙营救妻子,但想妻入骨的他还是有些心不宁,情不安也。

    正月十五这日,天,阴云密布,乌云翻滚,大有黑云压境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也。难以释怀的福居为了忘掉心中的愁绪,吃饭间便借酒消起愁来,本想借酒浇愁的他万万没有想到酒一入肚后,原本无法平静的心,自是更愁更苦更想念妻子了。坐卧不安、心神难宁中,当看到夜幕已经降临时,为了排解心中的愁绪随即便走出客店上街观灯去。

    洛阳城里,张灯结彩、灯火辉煌,黑暗的夜空自是如同白昼似的,光彩照人。大街小巷内人来人往,穿流不息,猜谜、喧闹声、响彻云霄。自是有古诗为证:

    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地京。

    三百内人连袖舞,一进天上著词声。

    话说福居独自走在大街上,看着那成双成对的夫妻们,在大街小巷内卿卿我我地说笑着观灯时,心情自是非常惨苦。无心观灯的他漫无目的乱逛着,不知不觉中竟来到了最热闹的皇城端门前的星津桥上面了,面对着高大威武、戒备森严的皇城,思妻想子他忍不住抬头便向皇城西南,妻子居住地的上阳宫里看去。

    上阳宫地处皇城的西南,南临洛水,北连禁苑,乃皇家宫室后妃居住及宫室人游玩赏乐之地也。上阳宫正门正殿都向东,以取宫城连成一体之意也,它的东面有两门,正门是提象门,北门则叫星躔门,与皇城的右掖门相互连通着,其壮观华丽之向,自是非同一般,古人有诗为证:

    上阳花木不曾秋,洛水穿宫处处流。

    画阁红楼宫女笑,玉箫金管路人愁。

    幔城入涧橙花开,玉辇登山桂叶稠。

    曾读列仙王母传,九天未胜此中游。

    话说福居当看到洛河北岸上阳宫里面也是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人头传动,欢声笑语响彻云霄时,激动复杂的他心中自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与疼痛,心中自是恨不得一把火烧掉皇城,从而救出自己的妻子张玉凤来。刹时,他一口气便跃过了洛水上面的星津桥,天津桥,黄道三道桥,来到了洛河北岸,一阵东寻西看凑准阵式方位后,也不管越往皇城那里走、人越少之阵势,掉头快步便向端门西边的右掖门走去。行走中当他看到有些三三两两的绿衣太监们在进出皇城的右掖门及上阳宫的提象门时,并没有得到那些守卫人员的严加盘查后,自是惊诧,愣神中一个胆大的想法立刻便从心底跳升了出来。决定寻机闯进上阳宫营救妻子后,他随即便装作观灯游玩的样子,向上阳宫的提象门走去。当他沿着洛河边小路观查着四周情况,慢慢向前行走中,忽然发现身后有两名太监正从皇城端门那里,向上阳宫的提象门这方走来时,他自是心喜,灵机一动,一计顿生,刹时,他转身走出小路迎着那二人便大摇大摆、光明正大地走了过去。

    那两名太监自想不到会有人在这皇城与上阳宫之间打他们的主意,对于他的迎面而来,还当观灯之人呐,自是根本不放在心上,擦肩而过之时自是连看都不看一眼,仍旧谈笑着观灯之事向上阳宫走去。

    话说福居与他们擦肩而过而过之际,眼见二人的注意力全在观灯之事上,对自己根本为没有注意时,又观四周根本无人注意自己这方时,说是迟,那时快,趁其不备,一个老鹰抓鸡之式,出手便将二人打昏在地,而后,一手一个拖起二人便拉到了路边的枯草丛里去了。并随即扒掉二人的外衣,挑了一套合适的穿戴整齐后,拿了其中一个人的腰牌,也不管捆绑二人,便头顶着正缓缓从空中飘洒下来,不是太大、也不是很密的雪花,大摇大摆地向上阳宫的提象门走去。

    提象门前守卫们虽然已经接到宵禁解除之令,但例行公事的检查还是要有的,当看到福居亮出腰牌时,还当出去看灯而回的内待呐,对其自是也没有过多查问,便放其进宫去了。

    上阳宫有七、八平方公里那么大,共分六大组团而成的院落,进提象门便是上阳宫的正殿观风殿这个院落,它的北面则是化城院,化城院的西面则是芬芳殿这个院落,它的南面则是麟趾院,麟趾院的西面过谷水虹桥则为西上阳宫,它的南面则是本枝院也,整个上阳宫里面的亭台楼阁之大之多之华丽,道路之多变多折,自是无可比拟也。

    话说福居从容进了上阳宫后,虽然他没有进过上阳宫,对内部的情况并不熟悉,但前一阵子与妻子见面之时,那张玉凤曾经给他讲过,上阳宫的布局,也告诉过他自己住在芬芳殿那个院落里。他寻思了一下路线,看清了方位与阵式后,自也不管上阳宫里东也是灯,西也是灯,北也是灯,南也是灯,四方八方都是灯,及人来人往之景向,拔腿寻路便向西北方向的芬芳殿走去。一路之上边走边问着那些观灯的宫女们,很快便进了芬芳殿那个地方,眼见那里与别处无二,也是灯火通明,人员来往不断,无心观灯的也不啰嗦,随即便向张玉凤所住的冰井院走去。

    话说多愁善感的张玉凤面对着欢呼雀跃的元宵节自无心欢乐庆贺,打发宫女们各自游玩后,正独自一人在自己所住的庭院里焚香乞求着上天,保佑着福居能早日救自己逃出这火坑。当她猛然看到福居来到自己身边时,自还当上天显灵呐,自是不敢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他禁不住揉了揉眼睛,确认真实无误后,自是惊喜万分,哭泣着便扑抱了上去。

    福居自也是非常激动紧紧地便抱着了妻子张玉凤,又亲又吻起来。好一阵子,二人才喃喃细语中、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张玉凤两眼含着泪花,面对着忽然而到的丈夫关切地问询道:“福哥,宫门那么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是不是真宁送你来的呀?”

    “凤妹,那里,是我自己进来,而且是特为救你的、、、、、、”福居于是便把自己进宫之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张玉凤听罢自是非常高兴,明白其意后,刹时,便毫不犹豫地连衣服也不换,跟随着福居,便顶风冒雪向提象门而去。

    雪,这种唯有在气温降到零度以下,空气中的水蒸汽才能凝结而成的白色晶体,落下时虽然无声无息,即没有壮观的电闪雷鸣的鼓掌相送,也没有迷人的鸟语花香的热情迎接,但却在生命僵化前的最后一刻,为了向世人彰显出自己独具匠心的美丽与漂亮,自是毫不迟疑、永往直前地飞飞扬扬、悄无声息地撒落着,越下越大。

    回过头在说那两名被打昏的太监,在飞雪的吹打与浇撒下,不久,便苏醒了过来,当他们摸着自己那还有些疼痛的后脑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时,看了一眼飞雪乱舞的夜空,深知事关重大,万一有什么不妥,定会危及自己的,急忙跌跌绊绊地便向宫门口的守卫报告去了。

    那些守卫们闻听有人半路打昏他们,扒换了衣服,并用他们的腰牌已进宫时,当值的军官自是震惊失色,不敢迟疑,先派兵将所有的宫门全部关闭不需任何其他人员在进出后,急忙便向朱温报告去了。

    话说纵意声色的朱温刚从外面看灯而回,正准备与自己貌美如仙的儿媳王丽华在自己的寝宫里翻江捣海、巫山云雨地寻欢作乐,猛闻禀报,自是吃惊,随即便传旨令自己的儿子控鹤指挥使朱友珪往上阳宫搜查抓捕而来。

    且说朱友珪正在自己府内纵酒作乐,闻旨后不敢怠慢,集合人马,立刻带队便向上阳宫赶了过来。且一到上阳宫门,眼见宫门已经关闭,且只准进不准出后,带人便冲进上阳宫大势搜抓起来。不多一时,整个上阳宫里便如同烧开了滚水,沸沸扬扬地闹腾起来。

    且说福居领着妻子沿着宫内大道,一路顶风冒雪,快步向提象门行走着,不想,刚行到观风殿的七宝阁的大门前,一支有五、六个官兵组成的队伍便上前拦截住了他们,福居不由得吃了一惊,诧异地问道:“半夜三更,你们在此做什么呀?”

    一个领队之人不客气回应道:“奉皇上之令,抓一个冒充内待之人,进入宫内的刺客的,你叫什么名子?”

    福居立刻便明白他们的用意,不用细讲一定是他们发现了自己的行为,正在搜捕呐,刹时,故作镇定道:“我名叫赵文德,不是刺客的。”

    “是嘛,那你的腰牌呐?”

    “喏,在这呐!”福居说着掏了出来,随手便抛给了那发话之人,而后,不等那人看清上面的文字,拉着妻子张玉凤掉头便快步向上阳宫东面的星躔门而去。

    “赵公公,你急走什么,这腰牌你不要啦?”那队长面对着他的急如风火之样,自是诧异奇怪,当借着灯光看清腰牌上面的文字后,立刻便明白怎么回事,刹时,便惊呼着领头追赶了上去。“弟兄们,快抓住他们,他就是那个冒充内待的刺客。”

    其他人闻言,不敢迟疑,立刻叫喊着“抓刺客呀,”便也追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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