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无遮大会-《争雄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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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十八了,那你还没有成家吧?”朱友贞询问道:

    真宁本想讲出与福居相爱之事,但一想到两人还未挑明关系,且福居还是皇家通缉的重犯,决定等瓜熟蒂落时,在行讲出后,刹时,便忍住没有说出来。“这,我还没有成家呐,等我有了合适的人选后,到时一定奏明皇兄的。”

    朱友贞当闻知真宁还独自一人,婚姻之事、八字还没有一撇时,顿感亏对家人,自觉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家长而应有的责任,刹时,满怀着歉意地道:“妹妹,我一直以为你还小着呐,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哥哥呀,你放心,妹妹,趁我这次到这里来,哥一定把你的婚姻之事解决的,让无有后顾之忧的?”

    “皇兄,谢谢你的关心,我还小,这事不劳皇兄操心的。”真宁脸红着害羞道:

    朱友贞非常认真道:“净胡扯,常言父母已亡,长兄为父,你的婚事,我不操心,谁又为你操心啊?你是不是已有意中人啦,有的话,说出来,哥给你当当参谋,看行不行,如果合适的话,那咱们就定下来,并早日为你们完婚,如果不行的话,哥哥,给你再找,定保你称心如意,如愿以偿的。”

    真宁面对其热情的张罗,委谢道:“皇兄,谢谢你的一番好意,我没有玩够的,还不想这么早就嫁人的。”

    朱友贞认真地劝说道:“妹妹,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而然,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再说你已不是三岁两岁的小孩了,而已是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了,如果再不出嫁的话,别人即便不当面说长论短,也会背后笑话的。你要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哥哥,我这里就有一个非常优秀、千里挑一的人选,保你称心如意,万事顺心的,如果你不好意思的话,这样吧,择日我与你们赐婚如何?”

    真宁急忙拒绝道:“皇兄,谢谢你关心,赐婚之事,还是免了吧。”

    朱友贞诧异地惊问道:“怎么啦,难道你对我所选之人,还不放心嘛?”

    真宁认真地辩解道:“皇兄,这不是对你放不放心的问题,而是,关系着我后半生幸不幸福之事,你要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天,这事我不想那么草率从事的,我要自己寻找去,只是到时,不论我所找何人,还请皇兄宽容就行了。”

    朱友贞闻言,自有点生气,刹时,立刻便变脸训斥道:“净胡扯,你贵为公主,怎么能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当儿戏呐,如果万一找了个不三不四之人,不仅有辱咱们皇家尊严,而且也会对不起祖宗的,这事开不得玩笑的,现在你最好别往这方面想,否则,那就大错特错了。我给你所选之人,不仅门当户对,而且,人品文彩都是一等一的,决不会让人看不上眼,站不到人前的。在则,你尽管放心,成婚后他胆敢对你不恭,只要开口说句话,我定然会为你出气的,决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且说真宁心中已经认定了福居这个对象,虽然二人之间还没有挑破,但已是水到渠成之事,又岂肯听从皇兄的主意,而嫁给一个素不相识,不知任何根底之人,刹时,坚定地拒绝道:“皇兄,这事你即便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能同意的。”

    朱友贞没想到她如此坚决,刹时,口气强硬地言道:“真宁妹妹,你说什么,你可考虑清楚了,再拒绝的话,你会后悔的。”

    真宁已经认定福居便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刹时,不回头道:“皇兄,这事我已经考虑很清楚了,不然,我早就同意了,用不着你费这么多口舌了。”

    朱友贞自以为自己金口玉言,言出必行的,万万没有想到她竟敢反对,自是气得怒火中烧,刹时,恶狠狠言道:“你、、、、、、你竟敢对我的话也不听,你也太目空一切,胆大包天了吧,告诉你,我是决不会让你一意孤行,胡行乱找,而乱了朝廷的规章制度的,坏了咱们朱家的门风的。今天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赐婚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三日后与你完婚。”

    真宁面对其不可一世之势,为了能和自己的心爱之人生活在一起,自不甘示弱、毫不退让道:“皇兄,你要这样讲的话,除非杀了我,否则,我万难从命的。”

    朱友贞自没料到她竟敢不听自己话,面对其左右横竖软硬皆不吃之样,心头之火‘腾的’一下便烧了起来,刹时,怒吼着强硬道:“真宁朱宝珍,你不要以为你是我亲妹妹,我就不会杀你的,告诉你,今天你同不同意,都得听我的。”

    真宁面对其强硬之势,宁死不回头地冷冷道:“哥哥,你不要以为你是皇上,就仗势欺人,就以为你说什么别人都得听的,告诉你,正确的我可以听,不对之事,即便杀了我,那也休想让我同意的。”

    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朱友贞万万没有想到她不听不说,而且还敢当作满朝文武之面,指责顶撞自己,气得结结巴巴立刻便发出了捉拿的旨意去:“你、、、、、、你即然一意孤行,那就怪不得我了,来人,把她推出去斩了。”

    当班的武士闻言,不敢怠慢,立刻便如狼似虎的冲了过去,上前抓举起来,五花大绑捆绑后,推攘着,便押下大殿去了。

    那真宁为了自己想要的幸福,面对其无理由的发疯,自是宁死也不求饶也。

    “刀下留人,”租庸使赵岩一见,急忙呼救着,闪身便从殿下走上前来劝说来了。“皇上,这杀不得的,”

    恼怒已极的朱友贞面对姐夫的求情,虽然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尽人情,但一时又转不过弯来,刹时,自不认可道:“赵爱卿,为什么杀不得,难道因为她是我的妹妹,就可以违抗我的旨意,而处置不得嘛。”

    赵岩狡诈地辩白道“皇上,我不是说这人你杀不得,而是说这事,并非只有杀人这一条路才能解决的,还有很多路,可以解决的。且如果杀了她,不仅显得你过于严酷,而且还显得你六亲不认,寒了外人的心,故此,咱们还是用别的方法,来处理这事的为好的。”

    朱友贞在恼羞成怒之下,虽然下达了杀人之令,但心底实际并不想杀之,而且在二人的争论中,假如真宁服软,给他一点面子的话,事情决不会闹到眼下这一步的,现在当看到赵岩送来台阶时,刹时,口气立刻便松动了下来,诧异地问道:“姐夫哥,如果我不杀她,那怎么办,难道就随她所愿不成。”

    赵岩眉头一皱、沉思了片刻后,立刻便计上心来,刹时,沉着冷静道:“皇上,这当然不能随她所愿了,臣有一计,可以两全其美,一则即能满足你的意思,二则嘛,又能如她所愿,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友贞闻言,自是心喜,立刻便催促起来,“赵受卿,咱们两个什么关系,有话你就尽管讲,有什么不妥当之处,我不会怪罪你的,你快快讲吧。”

    赵岩闻旨,不敢怠慢,立刻便说出了自己的计策来:“皇上,你不是想赐婚与她,而她又想自找嘛,不如咱们就在洛阳城里举办个无遮大会,让她掷绣球由她自己来决定命运,这样,不仅显得你宽宏大量,完成了为其成家之事,而且,也让她无话可说,皇上,你看如何?”

    朱友贞闻听,心头自是高兴,但一想到万一,又有些为难道:“姐夫,你这主意说来确实非常好的,只是万一她不同意怎么办?”

    赵岩急忙担保道:“皇上,这个你放心,微臣这就下去劝说去,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保管让她同意的。”

    朱友贞点头同意道:“行,姐夫,即然你能做成,孤就依你所奏,并由你全权负责此事,如何?”

    “谢主龙恩,微臣一定不服重望的,这就劝说去。”赵岩说着转身下殿,便前往午门那里劝说真宁来。

    且说真宁虽然毫不反抗地被推押到了午门,但心中却不甘就此死去,正在考虑着如何才能脱困,当一眼看到赵岩由金殿下来,不慌不忙低头方走来时,心头自是大喜,立刻便向其叫喊了过去。“姐夫哥,姐夫哥,你过来一下。”

    那赵岩原本就是来劝救她的,闻听其喊叫心中不由得暗喜,自觉自己已经成功,刹时,故作诧异惊问道:“真宁妹妹,是你叫我呀,有什么事嘛?”

    “当然是我在叫你啦,姐夫,你装什么糊涂呀,别平常人五人六,看你还像个人。这我以出事,你看你就象老鼠似的,闪躲得远远的,生怕溅你身上血似的,你放心吧,小妹我今天就是死了,也不会拉你做踮背的。”真宁不满地怨声道:

    赵岩假装生气,转身便要回去道:“真宁妹妹,几年不见,想不到你的嘴皮子都厉害呀,我还没说一句话,你就把骂得里外都是不是人了,哥原本是要来救你的,即然你认为我里外都不是人,那我还是不救的好,免得到时,我闹得一身腥。”

    真宁明白其是特意来救自己时,急忙赔礼道歉道:“姐夫哥,我错了,我不知你是特意来救我的,请你原谅我的鲁莽,等我解脱后,一定好感谢你的。”

    赵岩开导着劝说道:“真宁妹妹,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呐,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事情你也不进脑子想一想,他身为皇上,在金殿上,你能依着自己的性子和他争论嘛,他为了面子会听你的嘛,有什么事情下了金殿,到了自家院内怎么讲都好说的,你这一闹不当紧,这不把自己闹进来了嘛。”

    真宁委屈道:“姐夫,我也不想这样的,可他金殿上非得强迫我接受他的意见不可,你说我怎么办,我不抗争能行嘛?”

    赵岩生怕因在话头引出更多事来,急忙转口劝导道:“好啦,真宁妹妹,咱们不在为这事争了,现在咱们还是说说怎么救你这事吧,我呐,有个计策,一则即让皇上挽回了面子,二则即能达到你自己寻找夫君的要求,又能救你性命,你看如何?”

    真宁闻言,自是高兴,立刻便赞成同意道:“姐夫,这当然太好了,你说吧,只要合情合理,我一定答应的。”

    赵岩刹时便将自己想好的计策全盘端了出来,“真宁妹妹,我的计划就是咱们搭建个平台,在洛阳城内举办个无遮大会,你到上面以抛绣球的方式决定自己的婚姻,你看行不?”

    真宁闻言沉思了片刻,有些不乐意道:“原来是这个办法呀,姐夫,这做有点不太好吧,我接受不了的。”

    赵岩急忙劝导道:“真宁妹妹,这没什么不好的,你虽说现在贵为公主,但也是要嫁人生子的,在说这抛绣球招亲之事古而有之,你又不是第一人,古人就可以以此来决定自己婚姻,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呐?”

    “这、、、、、、”真宁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好了。

    赵岩眼见其犹豫不决之中,急忙进一步劝导道:“真宁妹妹,我这主意都是为了你好,现在你的处境已经这样,你说不这样做,难道你还有别的什么选择余地嘛,进一步来说,你早晚都要嫁人的,趁此机会你不仅可以保住性命,而且如能把握住机会,你还能如愿一场,正好与你的相中之人永结同心的,你自己衡量一下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那真宁正在前思后想、犹豫不决中,当猛然听到‘如愿一场’这四个字时,一个胆大的想法忽然冒进了脑袋来,让她禁不住一喜,刹时,暗自决定趁此机会与福居结合到一起后,刹时,便装作不明白地问询道:“姐夫,你所说的这无遮大会都有什么说词呀?有什么讲究呀?”

    赵岩急忙解释道:“真宁妹妹,我所说的这个无遮大会,就是在彩楼下所有接绣球之人,不论贫富、贵贱,善恶、美丑,老少、僧俗,皆一样平等看待嘛?”

    “那假如是个有罪之人呐?”真宁闻言,心头虽然心喜,但还是担心地问道:

    “这个,”赵岩闻言犹豫了一下,急忙解释道:“当然免罪啦,因为咱们办的就是无遮大会,是不分贫富、贵贱,老少、僧俗,美丑、善恶的,这所有的一切都包含在内了,你不用担心的。”

    “即然如此,那我就答应你,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将来我不管所抛何人,你们都不要在百般阻挠了。”真宁认真道:

    “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这就上殿求皇上放了你。”赵岩上殿求得皇上放了真宁后,随即便在皇城端门与左掖门之间的地方,背靠皇城城墙,面南坐北,亲自监工搭建起彩楼来。而真宁公主彩楼招亲之消息,且不等招亲之彩楼搭起,便早已不胫而走,传遍了洛阳城的大街小巷,城里城外,闹得自是沸沸扬扬,满城风雨也。

    话说福居正沉醉在恋爱狂喜中,当猛然听到真宁抛绣球招亲之消息时,心头自是震惊与诧异,一时间,又如一个重磅炸弹在他心中爆炸似的,顿时便掀起层层巨浪来,刹时间,各种各样的想法及念头如同汹涌澎湃的波涛似的,一齐涌上了他的心头,搅得他自是忐忑不安,坐卧难宁,心中自闹不清楚怎么回事也。自己正和她亲密无间地相互爱恋着,怎么说变就变,也不说一声,就要用抛绣球的方式招亲呐,女人心、海底针,真是莫名其妙,不可思议也。

    无风不起浪,言出必有因,她身为公主也许因为别的什么事吧。当福居来回徘徊沉思中,正反省着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时,一阵熟悉的谈话声,由大门那里传进了他的耳内,他禁不住便凝神便听了过去。

    “、、、、、、春艳妹,你家真宁公主,三、两天之后不是就要登台招亲了嘛,你不在皇宫帮忙,跑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发请柬,请我们喝喜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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