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敬巡洛下-《争雄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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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张从宾虽然身居灵武,但中原之事自时刻关注着,就李嗣源死后,其儿子李从厚坐上皇位,以及其干儿子李从珂篡位之事,皆因没有改朝换代,且还是李嗣源一家之事,心中自也没什么感到不适。现在当猛然听由李嗣源的女婿石敬瑭篡夺做了皇帝,并改国号为晋时,原本就不喜欢石敬瑭的他,心中自是有些难以接受也。更不明白他石敬瑭一个小小的河东节度使,怎么会抵抗住着全国之兵丁,打败稳坐洛阳的李从珂,而夺得皇位,成为了中原统治者。困惑不解中,在与接任者康福闲聊时,禁不住便问询了过去。

    “、、、、、、”

    “康大人,四年前是我来接替了你,想不到四年后,竟然又是你来接替我,这历史可真会捉弄人啊,”

    “是啊,张大人,我也没有想到啊。”

    “、、、、、、”

    “康大人,这几年我远离中原,对中原之事知之甚少,我听说李从珂派晋州节度使张敬达带兵把他石敬瑭围困包围了嘛,他石敬瑭又怎么会夺得天下,而成为皇帝呐?”

    “张大人,对于这个事嘛,你远离中原不知内情,这个事说来就长了。那张敬达包围是包围了石敬瑭,可一直没有攻破防守,占领太原城。

    那石敬瑭又不是傻子,在受到攻击后,自不会坐以待毙、束手就擒,一边派兵抵抗,一边便派遣指挥使何福赍表向契丹乞师去。

    那契丹耶律德光当看到求救信的内容后,眼见里面不仅愿意拜称自己为父亲,每年进贡皂三十万匹外,而且还答应在打败唐兵后,把雁门以北的燕云十六州献给自己时,正想往南发展的他自是大喜,于是便亲率五万铁骑,由雁门救援晋阳来。

    耶律德光一到晋阳城,随机便与石敬瑭一起,发动突然袭击,把唐兵打杀得大败,

    奴颜媚骨的石敬瑭见之,自是欢喜,随机便出城迎接去,且一见面便双膝跪地,向比自己小十多岁的耶律德光拜认为父亲,叫起了‘爹爹’来。<>

    那耶律德光自是高兴,原本还有些三心二意,当眼见其死心塌地,是个绝好的可以利用的傀儡人后,随机便册封其为皇帝,全心全意帮助石敬瑭攻打起唐兵来。

    石敬瑭由此才占胜唐兵,夺得天下也。

    话说张从宾当明白石敬瑭乃认贼作父、卖国求荣而夺得天下时,心中自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也,和康福交割了一切后,次日,便在康福的相送下,趁着春回大地,春暖花开,春光明媚之季,离开灵武,便沿着官道回中原去了。

    话说张从宾一行,自离了灵武,免不得饥餐渴饮,夜住晓行。在路上一月有余,走走歇歇,非一日,便出了潼关,进入到中原地界了。

    这中原虽然还是原先的中原之地,但却早以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没有了往日那种景向了,面对着疮痍满目,民不聊生,流离失所之景向,张从宾心中自伤感愤慨也。

    福居针对石敬瑭称子割地,卖国求荣之事,心中虽然也是非常鄙视,但深知在这个谨言慎行的年代里,牢骚满腹,直声骂娘,是徒劳无功的,且少有不慎,万一传入他人耳朵,还会引来杀身之祸的,针对张从宾不住口听牢骚,冷静地提醒道:“从宾兄弟,中原成什么样子,这不是眼下咱们要考虑的事,现在咱们马上就要到洛阳城了,你还是想一下,觐见他石敬瑭时,在言语上如何应对他吧,他可是个心胸狭窄,心狠手辣,有仇必报之人,你想一下,你要不是在李从珂讨伐他时,为李从珂大力提供粮草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快就调离你了,说心里话,他心里主要是怕你利用手中之权势举起大旗反抗他,故才一到中原就赶紧派人,宣你受代觐见。”

    张从宾毫不乎道:“福哥,这个你不说,我心里也明白的,说实在,虽然我们两个之前闹过几次不愉快,但皆已经事过境迁了,眼下我没有任何过错,他即便想要我们命,可如果不拿出个正当的理由,他也不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就要我的命的,最多大不了,不让我做官而已。<>”

    福居担心道:“兄弟,理虽如此,但你还要有所准备才好,要知他现在可是皇上,金口玉言,万一不提新事,只说旧事的话,就不好了。”

    张从宾无可奈何道:“福哥,这个我也明白的,可眼下我无兵无权,想也是白想,只有听天有命了。”

    “、、、、、、”

    两人沿着官道边说边走,不知不觉便催马赶车进入一个镇子里去了。

    镇子虽然很大,但里面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景向,街道上象霜打了一样,冷清清,人影稀少,街道两边做生意的,除了有几个卖瓜果蔬菜的外,至于贩卖其他贷物的,更是了了无几,少之又少也。

    张从宾眼见时间已是中午时,一行随机在一个门可罗雀的饭店前停了下来,随机下马便走了进去。

    那饭店老板正栽嘴打着瞌睡,猛然惊醒后,立刻便欢喜着招呼了上去,“客官,您来了,快里面坐,”并随机便又是摆凳子又是擦桌子,上前侍候去。

    张从宾一行要了两张桌坐定后,随机便边喝茶边报要起饭菜来。

    饭店老板好不容易才等来了生意,自不敢慢怠,一声应答后,随机便回厨房,张罗起来,且不大功夫,便将张从宾他们所要饭菜,做齐送了上来。

    张从宾等看饭菜上齐,随机便动筷吃喝起来,吃喝间禁不住向饭店老板问询攀谈了过去,“老板,请问您贵姓,年庚几何呀?”

    鼻直口方,眼大眉粗的饭店老板笑呵呵道:“客官,您高抬了,我免贵姓赵名茁然,今年四十刚过,您有什么事啊?”

    张从宾道:“我没什么事,随便问问而已,唉,赵掌柜的,你们这个镇子看起来也很大的,为什么怎么这么冷清啊?”

    赵茁然苦笑道:“你问这个,还不是因为收税的闹得,你卖个东西,还不够交税钱,那个还敢做生意呀。<>”

    张从宾诧异道:“是嘛,税收就那么重嘛?”

    赵茁然道:“可不,现在皇上不是与契丹干亲嘛,为了讨好他们,逢年过节都要给他们送礼品的,这些他们又不会生,不往下面征收,谁给他拿呀,故才闹得我们这个镇子,民不聊生,无人再经营也,再过几天,如果生意还像今天一样,我也要关门停业的。”

    张从宾道:“是嘛,那到时谁要走到这里,就没有个歇脚吃饭的地方了。”

    赵茁然道:“没有办法呀,我也不想的,可他们正税之外,名目繁多的杂税太多了,交不起不说,你也抗不了呀,唯有不干,才能逃避啊。”

    福居诧异地问道:“赵掌柜的,那你不干了,你们全家吃什么,喝什么呀?”

    赵茁然苦笑道:“吃什么,喝什么?客官,虽然我即没有田、也没有地,就是拉棒要饭,我也不能让他们天天逼着我要税的,要知如欠税不交的话,他们会逼死人的。”

    张从宾、福居二人闻言,自是吃了一惊,一时间,自谁也没有在追问下去。

    “赵掌柜的,这个地方离洛阳还有多远啊?”

    “这个嘛,离洛阳城已不是太远,如果中间你们不休息的话,估摸着在天差黑的时候,就可以到达洛阳城的。”

    “是嘛,那咱们快吃吧,吃完饭就赶路,天差黑前,咱们可以赶到洛阳城了。”

    张从宾一行闻言后,随机也不在说话,便沉默寡言,舍急慌忙用起午饭来,一阵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吃罢,张从宾付款后,一行随机便起程往洛阳城进发了。

    常言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一路无话,天差黑的时候,张从宾一行便来到了洛阳城下,针对洛阳这个说来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城市,心里顿有万千种滋味,让他们说不出是喜还是忧来也。一行入城后,由于天色将暗,随机寻了个客店住了下来。

    洛阳城虽然还是洛阳城,但已不是国都了,石敬瑭在三月份庚辰时,已迁都开封了,城中的那些街道,看上去虽然还是原来的老样子,但自已是节同时异、物是人非,更由于其已不是国都,也没有往日那样热闹、那样荣华了。

    张从宾他们在客店入住后,吃罢晚饭的他们,在街上闲转了一通,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也没什么地方可玩耍后,随机便回客店休息去了。

    次日,张从宾醒来起床,吃罢早饭后,内心虽然并不怕石敬瑭,但却担心石敬瑭伤害自己的家人,为防不测,决定让福居及家人先留住在洛阳,等自己平安无事后,决定了去向,然后,再带他们离开时,随机便安排交待福居去。

    福居闻言后,心中自然明白什么意思,不仅立刻便答应了下来,而且在暗地里还做好了一切准备,以防不测也。

    话说张从宾将一切安排妥当后,这才放心地带上吕正春、彭青山二人,三人骑马往开封觐见石敬瑭去。

    话说石敬瑭求援于契丹,称子割地,利用不正当的手段夺得皇帝后,心中虽然得意,但深知这一切不光彩,也不体面。自生怕那些异己分子举旗而反,为了排除异己,消除隐患,使自己的皇位长久稳当,上台还没多久,便对那些自己不太相信的人的官职,做起该降的降,该撤的撤的调整来。

    这日申时,石敬瑭当闻知张从宾受代觐见时,眼见自己的行动已经有了回报,心头自是暗喜,随机便传旨宣见去。

    张从宾虽然之前曾经以‘小石、小石’地称叫石敬瑭,但现在自也不敢还如从前一样了,上得金殿去,随机便三拜九叩,施大礼参拜起石敬瑭去。

    儿皇帝石敬瑭原本想拿从前之事,给张从宾个下马威,当见其服服帖帖,老老实实,一切自是非常到位时,自怕在其无有任何过错的情况下,惩治了张从宾的话,寒了他人的心,刹时,犹豫沉思了片刻,决定对其从前之事即往不咎后,黑着脸的他,随机便笑容满面地开言道:“张爱卿,你辛苦了,免礼平身,起来讲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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