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青鸾让抓起来,然后就留在军营里侍候殷若。不管是殷若的身体没恢复,还是她银三的身份,还是她黑施三的身份,梁未都不允许殷若没有看管,青鸾就没法知道的,殷若昏迷不醒的那几天,梁未已让兵马进驻丹城,正式把丹城也看管。 下岭以后,先就看到丹城外黑压压跪着的一片人,及森严的士兵。 殷若乞怜的对梁未看去,嘴唇动动,想说什么,却又张不开。梁未冷面一个凌厉眼神过来,殷若就更不敢说,低下头默默的垂泪。 不到一会儿,又迫切的去看祖父在不在,全家的人在不在。泪目,落到梁未眼里。 梁未心惊肉跳的发现自己还是心疼她,把自己恨到不行。 所幸殷若很快找到跪在最前面的殷刀,并没有受刑的模样,殷若放下心,怕自己泪水让祖父难过,悄悄的拭去。 所幸殷刀等人伏地而拜,根本也看不到。 梁未铁青着脸,控制自己不去看身边这个人,但眼角不由自主的往她那边斜。 他烦躁上来,打马匆匆进城,而没有在城外有任何处置,殷若反而松一小口气。 虽然很想和祖父见见面,但是殷若现在哪有身份提出来,紧紧跟上殿下,来到丹城的衙门。 衙门已腾空,原本的官员,不管是金家还是殷家的人,都摘了官帽跪在衙门外面。 设下案几,梁未坐下来,不用吩咐,磨剑、砺刀带着士兵们抬上几个大箱子,往地上倒出几个小山的公文。 侍立在旁的殷若第一个跪下来,往地上就要叩头时,让她叩头心惊的梁未忍无可忍:“站着!” 殷若恳求道:“殿下,杀我吧,祖父年迈……” 梁未从磨剑腰间抽出马鞭子,抬手就要揍她,但是他从小就自恃身份,一般不亲手打人,也只是抬抬手吓唬一下。 磨剑也忍无可忍,咬牙道:“银三,姑娘!你敢不听殿下吩咐吗?” 贴身小厮是主人的肚里虫,梁未的心情,小厮们理解。因为磨剑也好,砺刀也好,他们两个对黑施三也付出感情,真相大白,他们也气到睡不好。 殷若老老实实站起,回到梁未身边侍立。垂下的眼帘,一滴子泪下来。 梁未扭脸恶狠狠瞪着她,殷若抬手拭去,拼命把泪水忍住。 这个模样,梁未从没有见过。让银三的美如花添露珠,美到极致,娇弱也到极致。 梁未心头波涛汹涌般的又心疼、又后悔、又难过起来,面上强挤出来的凶恶瞬间乌有。 他根本也就没有处置谁的心。 而他在北市,也没有认真的和陈赵两家计较,在丹城也就更不会。 吩咐磨剑:“把人带来,让他们中识字的自己看,自己念。” 衙门的外面空地虽大,跪不下全丹城的人。殷刀、金胡等,都跪在最前面。 挑选一个嗓门高的,也跪在前面高声念他们自己的罪证,念不一个,地上尽皆叩头声。 这里不是泥地,是石板路。 殷若站着,又看得清楚。眼睁睁见到祖父的白发乱动,两行泪水止也止不住,从面颊上流下。 梁未更加的烦躁,也知道自己既然看不下去,还可以让殷若回避。可殷若不在他眼前,殿下就更烦躁。 念罪证本是让全丹城的人难过,却变成殿下跟着一起难过。 忍不到三个罪证念完,梁未让发下去自己看,几时看完,拿出主意来怎么办,几时再到面前来。 双手捧着的人,也就没法叩头了。 殷刀借此半直身子,飞快去看孙女儿。殷若知道殿下烦她流泪,一面拭一面给祖父安慰的笑容,意思是她还好。 祖孙两个人抚慰对方的微笑,又让梁未看个正着。梁未忍着气,只能装看不见。 他本来是想折磨这些人的,万万没有想到他自己又让折磨。 一般来说,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认为自己最受折磨的人,应该是殷若。又或者,应该是梁未。 但是,还不是他们俩个,而是金胡。 黑施三是银三的消息一传到丹城,金丝可以发疯,金胡当即病倒。金胡不知道为银三担心呢,还是想通黑施三与他作对的原因,又或者愧疚于银三受到金家的连累,他很快病来如山倒。 此时强挣扎着跪在这里,双手捧着一份罪证在看,面色本就腊黄,身子本就颤抖,现在摇摇欲坠随时会倒。 金财宝很担心祖父,但梁未兴兵而来,对掉脑袋的担心远比生病更重要。 他还不时偷偷地看银三,今天是个晴天,泪痕有反光,金财宝对殷若的担心也很要紧。 金丝吓的不敢来,让全城的孩子都在这里,不会走的抱着也来,金丝不得不来,躲在金财宝后面一直在哭。 金财宝虽恨她,但总是堂兄,用高大身子挡住她,才没有轻易的就落到梁未眼中。 第(1/3)页